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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学期。”裘榆每双草草揉两把就丢进清水盆里,“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还你家的碗。”
“哦,碗呢?”
“过来时放厨房了。”
“当自己家了?”
袁木耸肩:“可不是吗,门大敞着,强盗更乐意这样想。”
“她刚走,应该是忘关门。”
袁木知道,他就是看许益清走了才来的。
裘榆问:“你妈是不是也没在家?”
“对,都去莉姐家帮忙了。”
严莉住袁木家楼上,比他们大四五岁,但今年才高考。因为她读书晚,中途又辍学两三年,去年才回来复读。
严家今天在大饭馆办升学宴,不过不是为她,她弟弟严磊也高三毕业,见面和电话里请帖的名头都说的是严磊的酒席。
“你晚上去不去?”裘榆问他。
离晚饭还早,但裘禧和袁茶带着街上年龄小的几个孩子早早去酒楼凑热闹了。
“你今天怎么没来补课?”袁木问他。
裘榆在拧袜子的水,一转又一转,榨不出半滴了,袁木想说再拧那两片布就可以碎手里了,然后听他闷声说:“走不了,我妈在。”
“她不知道你补课?”
裘榆理所当然道:“不知道啊。”
他站起来,抬着一盆袜子去阳台,拿晾衣杆时一错眼,瞧见对面二楼窗台端放一个透明花瓶,盛一半清水,怡怡然插着一把金桂。
缀得秋光灿灿,窗明几净。
回客厅时袁木还站在原地等他,问:“你不告诉许嬢你来补课,补课费你拿什么给我?”
裘榆走近,手上湿着,没碰他,穿过他腰间撑去墙面,微微弓背,嗅他侧颈。
袁木后退两步,手指抵他:“说正事,裘榆。”
“我的桂花香不香?袁木。”
他还是忍不住搂他,搂得很紧,手心的水瞬间浸湿他腰间的皮肤。
袁木站了两秒,转身就走,裘榆只知他恼,不知他羞,追至家门口到底没抓住他的手。
“晚上你去不去啊?你说了我再决定自己去不去。”他望着他的背影大喊,妄图绊他脚步。
“老师,那花儿就算我交的补课费!”裘榆扒着栏杆探头,这句不求他停,只想看他抬脸骂人。
哪知袁木一概不理,应该是出了楼道才暴喝一句“滚”,因为那道声音是从阳台那边飘进屋来的。裘榆把门拉关上了,冲门一阵乐。
最终还是去了,裘榆故技重施,拽上钱进,三言两语把人拐到袁木家楼下。这一次袁木没有换衣服,趿着拖鞋就锁门关灯。
酒楼不远,相隔两条街。走在路上,袁木忽然说,还有两天我就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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