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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苍然笑着，翻开看了看，“我的女事果然不若母亲做得好。”

萧夫人闻言不禁诧异，委实不曾料到她那双执剑施术的手也会染指女红。只听她淡然解释道：“山上多为男子，无人求教，只得仿着书上做，糙了些。”

“以后不会了！”萧夫人眼中不由泛起泪光，“为娘来给你做。”

她尽力朝她绽出最大的笑颜，应道：“好啊。”可手中摸着厚厚的一沓亵衣，尺寸都十分齐全，大约这辈子都够她穿了。

“沐歌啊。”萧夫人忽然喊了她名字，有些踌躇，“你二十岁了，按理说…早该谈一门婚事了。听闻……”

“母亲。”她打断了她，语气稍顿，“我心里，有了一个人。”话音才落，她又不禁小声嘀咕：“不，也不能算是人……”她旋即坦然笑笑，继续解释道：“虽然，他不太适合谈婚论嫁。可若一直同他在一起，我是很欢喜的。不想跟了旁人。”她悄悄瞥了瞥萧夫人的衣袂，未曾抬首。

萧夫人不能全然望见她的眼神，可单从侧颜来看也能读得出“欢喜”二字。她有些发怔，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眼角被无意识地湿润，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下垂苦笑了一瞬，“好，既然你心里有打算，为娘便不再多言了。”

萧沐歌这才转头望了望她的神情，眼中也转暗许多，垂眸又视回了面前的衣物。

“你还会再回来吗？”她此问突然，萧沐歌茫然地递去一瞬目光，神情却略过一丝心虚。萧夫人急忙解释着：“子月初十是你的生辰，原还以为能过了再走，现下这情形应是来不及了。”

“我的生辰……”她轻声呢喃着，这种日子于她确实生疏多年了。可她眸色依旧未异，出声应道：“我会回来。”

虽只四字，于萧夫人而言却是莫大的安慰。萧沐歌看清她眸中那一汪溢于言表的情绪后不禁有些动容，言语也多了一句：“若你想我了可寄信于我，我会复书。”

萧夫人眸中的灵泉受到颧骨处皮肉的推压显得愈发晶莹欲滴，她迫不及待地点着头，“哎！”

始料未及，萧夫人从房内出来后便遇上了等在门外不久的萧老爷，他焦急地拉过她往远处走了走，问道：“沐歌怎么说？”

“她说她心里已经有人了。”萧夫人有些不悦地掀眸瞥了他一眼，口中不由絮道：“你我还是莫要干涉了，她不在萧家十二年都过得好好的，自己的终身大事又如何做不得主了？”

“这……话也不能这样讲啊。哪能有父母不操心儿女婚事的？”萧老爷皱着眉头为自己寻了借口。但萧夫人丝毫不放在眼里，眸间凛冽，话间愠怒：“那当初你把她一个人丢进山里也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做出的作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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