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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的动荡之感瞬时被此话击散，他浅笑着朝山主倾了倾身子，“多谢山主，我这样就很好，已经习惯了。”也能自然地省去许多事端，确实很好。

桓无山主回礼般笑笑，继而想起一事，朝萧沐歌问道：“话说，听闻你在下界时为常人渡灵了？”

她身子紧了紧，迅速沉首认着错：“是徒儿鲁莽，险些酿成大祸，请师父责罚。”

桓无山主脸上并无责难之意，甚至神情也并不肃厉，只缓缓说着：“我明白你。看着同族接二连三地死去，你总想着要能为他们做些事情才好。可是沐歌啊，你也要明白，既到了下界，就该用下界的法子去解决问题。”他顿了顿，又幽幽续着：“修行得道是要靠机缘的，并非是所有人的血脉都能承受形体缥缈的灵力。修行弟子中有数月便可聚灵的，也有修了一年有余仍未奠下灵基的。这道理，你该明白才是。”

她默默将这些话一字一句地记在心里，应道：“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他闻言抿唇一笑，目光瞄了瞄时夜，道：“甘移山屋舍众多，你便为他安排吧，住何处都可，不必知会旁人。”

“多谢师父。”萧沐歌浅笑着躬了躬身子。时夜也随她一起倾了上身，不同于她身上的敬畏，他对这位山主更多的是钦佩。

一样作为山主，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第十二章｜偷书

离开主殿，萧沐歌便带着他缓缓往北处屋舍走去。

“你的师父，竟不在意我是半妖？”他语气间只带了三分疑问，心中分明已有了答案，只是想叹一句罢了。

她浅然扬起唇角，“师父虽为凡胎，可毕竟是山神亲授为仙者尊号，看得自然比旁人开些。”

“如此说来，他并不反对你我二人？”同样是三分疑问，他眸中浸满了清澈的潺流，蠢蠢欲动的笑意就压在唇角。

她并未看向他，单是听这话心都不由痒痒地揉动了一下，脱口问出一句：“反对什么？”

时夜轻挑着眉梢望向她，“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心上人么？”

“你知道心上人是何意？”

与她对上的眸不自觉地移开一瞬，于是他顺势转了头，“也不太知，是何意？”

一阵酥麻之感忽而从她的后背包裹至前身，而后收进心室。她不知他是否明知故问，可既提到此处……

她脚下的步子慢了几分，道：“心上人，就是放进心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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