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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沐歌觉得自己遍身只眼睛有力气眨动了，原本就不好的眼睛此刻视物却更加朦胧，她看不清眼前这堵庞然大物，只是十分难过：“我死前……都不能再看清你的脸吗？”她眼角滑下一滴泪，不禁叹着：“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可惜了。”

恍惚的意识被沉沉埋进黑暗之中，她只朦胧地听到他粗犷的声音无情地向她吐露着：“你输了”。但她再看不到黎叡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亦嗅不到本该弥漫在鼻腔里那股凝重的血腥味。

可若就这样结束，也未尝不是善果。

第

二

卷

修行路

第一章｜死讯

洛铭韩回了自溪山不免要被她父亲训斥，虽说还被罚了半月禁足，可思及唐落染会带人将聘礼从荆合山抬到自溪山的场面，她却忍不住期待了起来，甚至还掰着手指数他何时能到。

然，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去月余，却未闻得荆合山丝毫动静，连封灵信也没有。

她多次向她父亲问询，他却避而不答。明明从前是他对此事最为上心，如今她问起来他倒开始漠然了。她深觉自己是有何事被瞒住了，于是开始明里暗里地频繁在他常待的清灵殿附近徘徊。

终在一日闻得些边角——

“这唐门实在过分！我百般赔罪好言相劝，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辞，迟迟不来登门提亲！”

殿中而立的弟子埋着首，闷声答着：“弟子前日回乡时巧然听得荆合山的弟子说……”他偷偷瞄了洛山主一眼，得到示下才继续说着：“说唐门主有意退婚，改与甘移山联姻。”

“甘移山？”洛山主闻言不由嗤笑，“甘移山山主哪来的儿女与他联姻？”

那弟子旋即解释道：“桓无山主座下最小的关门弟子是他所有弟子中唯一的女弟子，听闻桓无山主待她视如己出，她的师兄们亦是对她呵护备至，俨然可作甘移山的‘大小姐’。”

一声突来摔杯巨响致洛铭韩一瞬战栗，她本就听得心神不宁，现下更是无心再听，便匆匆离开了。而她这一走，却没听到后面一句：“山主莫气，小的归山时也听闻，那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

“死了？”洛山主一脸疑虑，“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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