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中平六年(八十四)外传·玄德(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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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那天之后少年就跟了我当作副将。我去跟老师说情,把少年余下的族人都放了回去,教他们以后不许再犯边界,不然格杀勿论,那些衣着寒酸的大燕遗民便千恩万谢地回去了。老师觉出这少年是个好苗子,本想收来做他的弟子,却没想到被我先一步占了过去。老师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问那少年道:“怎么称呼你啊?”

少年说道:“复姓慕容,叫做易得。”

我听了摆摆手笑道:“以后跟我闯荡中原,叫原来的本名可不行,不然一个外族人走动起来很麻烦的。不如等你做了大燕皇帝以后再把名字换回来吧。”

少年说道:“可以。”

我很喜欢他这股洒脱气质,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可以说换就换,于是便找来书籍和他一起研究更名改姓的事情。看得久了我俩都有些烦躁,恰好一个张姓的小校从我俩身旁经过,少年把书卷往桌上一掷道:“不挑了,我便随了他姓吧。从今天起我便叫做张易得。”

我笑道:“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易得也笑道:“反正都是假的,叫什么不都一样。”

接着我俩又商量一阵,说自从王莽篡汉以后都叫一个字的名字,易得可以拿来做表字,但是还得另想一个名字。

易得往后一躺,倚着墙壁说道:“这个还是劳烦你来吧,我最讨厌算计这些凤毛麟角的小事了。”

我附和道:“你脑袋里装得都是建国立业的大事,自然没有地方再去想这些琐碎小事了。”

这时一群白鸟斜斜飞上青天的鸣叫声吸引了我俩的注意,直到那群飞鸟乱入到青影之中再看不见时,我俩依旧望着远去的天空出神。

我对易得说道:“便叫做张飞吧,祝你以后也能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张飞欣然接受,而后自己又觉得易得二字跟人解释起来太过拗口,于是顺着名字改做了翼德。鸟翅翼,仁王德,倒很适合他的志向和抱负。

有了张飞从旁帮我,身边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出谋划策的军师一样。在拒马河打完这一仗之后还没来得及兵回涿郡,就听得朝廷来人征召老师去九江郡担任太守。老师推辞不过,再加上扬州的蛮族叛乱,老师把那几百乡兵和一卷手书留给我以后便只身去了扬州赴任。公孙瓒尝到了打仗的甜头,便托家族关系去往了辽东属国担任长史。临行前我带着张飞在桃水河畔与他践行,公孙瓒拉着我的手说道:“玄德啊,好好干,咱们的时代要到来了。你身边有张飞这般猛将助你,而我也即将在辽东大展拳脚,待将来我们南北为王,再来这桃水河畔共饮美酒。”

二十五年后,我所占领的下邳被曹操攻陷以后,老二殿后被擒,老三死战保我逃脱,却也和我走失了方向,当我孤身一人北上来投奔袁绍时,又路过了这片桃水河。此时距离袁绍逼死公孙瓒已经过了一年时间,听说打了一辈子仗的公孙瓒在最后几年接连在袁绍手上吃了几场大的败仗,从此心灰意冷,在易京城中修建堑围十重,又在里面高搭土台,在土台上面又修建了高楼。公孙瓒置身高楼之上,自以为万无一失,可是袁绍派人打通地道,在高楼下面纵起大火。公孙瓒在高楼之上无可奈何,杀尽自己所有妻妾子女,最后引火**而死。

我所乘之马连日奔袭也跑得累了,我放它去吃些水草,它也只是伏在水边趴着歇息。我在桃水中掬一捧水端起来,佯敬北方,又想起我和公孙瓒的少年同门情谊,虽然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但是心中仍然升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公孙瓒驰骋沙场一生,少年时便与外族征战不断,因此威震塞外,后来大破渤海黄巾贼为朝廷赏识,在界桥一战与袁绍互有胜负,后来反杀旧主刘虞吞并整个幽州,最后终因行事不端导致众叛亲离,最后孤困死于高楼之上。

想起少时曾要一起问鼎天下的豪言壮语,此时人去楼空,空有这桃水潺潺,流向不知何方。

11.

和公孙瓒分别后,张飞为我规划道:“现在手里有了这八百乡兵,却是再也不能回涿郡去了。”

当时我还想着荣归故里,好好回乡里炫耀一番,听到张飞这般说便奇怪道:“那是为何?”

张飞便给我分析道:“我们手里有兵,但是却没钱粮,时间一久手底下的人必定要闹事生乱。我以前虽然落魄,但是手下好歹也有千余残部,深知为上者的艰难。现在你成了这些人的老大,自然要为手底下的人考虑周全,要不然谁还会跟你卖命。”

我一听也是,反正现在手里有了兵马,也不急着一时回到家乡耍威风,先把手底下的人喂饱是最为重要。于是在张飞的策划下我们离了涿郡地界,往靠近并州的代郡赶去。张飞说那边形势混乱,常有身着黄布扎头的贼军抢掠百姓,同时也有外族不断侵扰,我们此时带着兵马过去,即可杀贼抢粮,又可以磨炼士兵,同时还能积累名望,可以说是一举三得。我听得也高兴,此前的人生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如今有了张飞从旁规划,前途倒也清晰了起来。

闲来之时我们便一同练习武艺,可是张飞实在太厉害,无论怎样我都不是他的对手,练不几次我便气馁下来。张飞见状也不着急,只是笑着说道:“有我在你身边,也鲜少有需要你亲自动刀动枪的机会。假如真的有一天打仗打到穷困至极,需要你亲自操刀上场了,那必定是我已然身死前线,那么接下来这仗你也不必再打了,抓紧收拾收拾东西跑了的吧!”

张飞这句话只说了一次,可是这样的事情却上演了无数次。虽然后来我从老师留给我的手书里练就了乾坤步和游龙剑,武艺早已今非昔比,可是那几次惊心动魄的惨斗还是让我至今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就像吕布还活着时,他曾亲自带兵和我们打过一次。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高个子书生会在战场上那么凶狠。他的骑兵人数很少,七八个人甘当先锋,后面领着百十个紧随的骑兵,一转眼的功夫就把我方阵容冲得乱七八糟。老二和老三不可谓不厉害,可是在战场上和吕布遇见以后,就像是顽童遇到了大人一般束手无策。我的白毦死士不能说不够勇猛刚毅,可是遇到了高顺所率领的陷阵营,一样被打得人仰马翻。

那一次老二和老三加上所有白毦亲兵死战,才使我有命逃往许都投奔了曹操。而后来曹操领大军又来打我小沛时候,他的军队虽然不及吕布的军队精锐稀少,可是胜在久经磨炼,像一块怎样都无从下口的铁桶,任你锋牙利齿就是无从下口。难怪连吕布也会败在他的手里,我自然也是不能抵挡,这一次又狼狈不堪地在众人的拼死保护下一个人逃回了北方,又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那两年接连死了许多大有名气的人,我甚至我也要一度步吕布袁术还有公孙瓒的后尘,可是我的命终归要比他们硬一些,许多必死无疑的关头我都逃出来了,而且当我再回去时,实力每次都要翻上几倍。

也正是那时候,我又常想起幼时在乡里住着时,家中前院那颗五丈多高的老桑树,树冠像天子乘坐的盖头一样遮挡下来。那时的我少不更事,以手指着那树盖说道:“我将来一定会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

直至章武元年四月初六,我在武担山之南称帝之时,当年训斥我这般口出狂言会给家族带来灭门之祸的子敬叔父早已作古多年。

12.

我带着手下的兄弟们跟着张飞开始往代郡方向赶,路途中军粮几次短缺,都是张飞拌了强盗去富庶人家抢了几次才勉强供上下面的人吃饭。有不少兄弟尝到了劫掠的甜头,就跟我建议道:“老大,你说咱们费那么多功夫辗转干啥,不如直接找个山头占下,既不耽误你救国救民,兄弟们跟着你也都有吃有喝,何乐而不为呢。”

我没想好怎么打发这些人,倒是张飞不耐烦地把他们赶走了,完了还要追着他们骂道:“咱们老大将来可是要封侯拜相的大人物,岂能跟你们一样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可是世事偏偏如此之巧,尽管我们没有落草为寇的想法,可是当我们到了代郡北平邑附近时,还是遭到了山贼的拦截。

山贼人数不多,漫山遍野喊打喊杀冲下来也不过一两百个,我们这边不仅有张飞压阵,且人数也是他们数倍之多。可奇怪的是这些山贼胜券在握,一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张飞见状喜道:“端了这群家伙,一来兄弟们的队伍又能壮大一番,且这伙人的老窝里肯定还藏有余粮,接下来只需要占了他们的贼窝,咱们也算是有落脚的根据地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可是心底仍不免在想,即便是打散了这些山贼,再占了他们老巢,可是从根本上来说我们不还是当了山贼么。为了不打消张飞的积极性,再加上队里确实没几天的口粮了,所以我就按照张飞的意思准备排兵,由张飞亲自领兵上去赶杀。

就在这时山贼分列两排,从中踱出一个骑马的高大汉子,一身青袍长须,手里捉着一把三停刀,模样甚是威风。

贼首见到我军阵容颇为整装,于是便对张飞说道:“下面的都是跟着混口饭吃的,没必要拿他们的性命来打。有胆的敢不敢跟某家较量较量。”

张飞闻言勒马冲我笑了起来,我也觉得眼前这人虽然生得武猛,却真的不一定是张飞的对手。目前在我看来,除了我的老师卢博士可以打败张飞以外,这世间似乎再无旁人是张飞的对手。

张飞于是就笑着嘲弄他道:“那你说说输赢怎么个定夺法儿?赢了怎样,输了又怎样?”

贼首叱一声胯下坐骑,便打马飞奔而来道:“先赢了某家再说罢!”说话间已然欺近到张飞身边,那三停刀骤然挥起,就见张飞提起点钢矛去挡,却忽然间被一股巨力掀飞,顿时整个人从马上倒转着摔了下来。就在我跟着为之一震的时候,张飞又调整好身形稳稳落在了地上。那贼首此时赫然冲至了我的身前,我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吓得跌倒坐下,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昂然不惧地盯着贼首一动不动。那贼首勒住马来,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又缓缓调转了马头,冲着张飞奔了过去。

那贼首一刀之力就能把张飞从马上赶下来,此时张飞站在地上就更加不是这贼首的对手。不过好在张飞有着鲜卑人的悍不畏死,见那贼首刀沉马快,深知自己就算跑得再快也逃不出他的刀围,于是狠下心来一边让开贼首的大刀,一边使点钢矛刺了那贼首的马后腿一枪。那马吃痛,一瘸一拐地退到了一边,贼首从瘸马上跳下,愠怒道:“好端端的,你扎我的马作甚!”

张飞见状笑嘻嘻地说道:“你把我赶下马来,我还刺你一矛,咱俩这不就扯平了么。”

贼首闻言更是恼怒,不禁急道:“我又没劈你的马,你又为何刺我的马?”说着提着三停刀大踏步而来,看样子要恨恨教训张飞一顿。

这时我和张飞都以为那贼首之所以能占张飞一刀便宜,是因为他占了马快刀沉的好处,若是在地面上真刀真枪的打,兴许就不是张飞的对手了。张飞肯定也是这般想,所以又是偷袭又是用言语激将,为的就是逼他追过来和自己动手。

可是等到两个人刀矛接战上了,我和张飞才觉得心里一凉:没料到这贼首在地面上居然比在马背上还厉害!只见他一脚踢开刀势,也不见用得什么高明的刀法,但就是在身法和刀法的双重加持下,那三停刀越使越快,越快越重,一开始张飞还能跟他碰上一枪两矛,可是打了一会儿却是连探招都不敢,就听那三停刀的刀势沉闷如雷,若是张飞的点钢矛被磕到一星半点那兵器非得立时脱手甩出去不可。

不久张飞就露出败像,可是又因为事关几百个兄弟的何去何从,再加上这一切都是他给我出主意安排的,没想到一到代郡就遇上如此难缠的家伙,张飞这时显然已经有了搏命之心,那点钢矛跃跃欲动地想要刺进贼首的刀势里,看起来就像是想要拼个鱼死网破,然后一旦制住这个厉害的贼首,剩下的一百多杂兵也就不是我们这七八百兄弟的对手了。

可是我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一个智勇双全的猛将,再加上他多半还有鲜卑的皇室血统,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这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才,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死在这种犄角旮旯里,要说以后堪当重用的机会多的是,怎么可以在这里就寥寥草草地糊涂收场呢?

想到近日我已然把老师传给我的那卷手书练得小有所成,故而脚下一动,手里长剑疾驰点去,就在张飞心念一动的时候,我的剑锋压在了他的枪首之上。

张飞吓了一跳,对我说道:“你这是想干什么,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你快些退下,一会儿我跟他拼倒之后,你就带弟兄们掩杀过去,然后……”

我用剑身向下一按,止住张飞的话,然后转过来问那贼首道:“我家兄弟武功不济,换我来跟你打,条件一样,输赢自负。”

那贼首一捋长须笑道:“你们已经输了,还想耍赖么?”

我挡在张飞身前,拿剑指着他道:“打三盘,赢两盘算胜。”贼首把刀一踢,凛然道:“别说三盘,就算再打三百盘,你们也不是某家的对手!”说着一脚踢开刀纂,那三停刀又划了一个圆,眼见就冲着我劈落下来。

那天辞别老师以后,我细细阅读他留给我的那卷手书,上面记载着一种凭空捏造出来的身法,老师称之为先天乾坤步,只不过时间紧迫尚未投入到实战里面,所以不知具体实践起来效果如何,如今传授给我,希望我能在日后平静的生活里抽空好好琢磨完善一下。我简单地翻了翻,那身法也就写了短短很少篇幅,后面还有长篇大论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我想着贪多嚼不烂,还是先从基础身法开始,于是不再关心后面,继而从头开始练习起来。

那步法很是简单,只不过要搭配周易八卦来练,颇为考教记性。不过好在老师在涿郡讲学的时候主要讲得就是这些,当时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却按照老师要求的完完全全背诵了下来,如今配合上这套轻身功夫,研习起来倒也不算吃力。因此没几日的功夫我就把那乾坤步练得有模有样,虽然进攻不足,但是自守完全有余。但是由于我目前功力短浅,也只能够勉强练到内八卦,而外八卦和阴阳八卦却再无半点进益。不过老师也说了,这本是一套假想武学,连他自己都没来得及去修炼,因为分别匆忙才传给了,只希望我日后可以发扬光大。

由于前几日我惨败给了张飞,所以每天我都是背着他偷偷发奋用功,这些天下来卓有成效,本想着哪天约他赌一盘然后好好欺负一下他的,没想到却先用在了这长须贼首的身上。

我挺着一把长剑在他身边左右游走,按照卦象有条不紊地在他身边进退自如,还没等那贼首把刀势运起,我就一剑飘飘点了出去,剑锋在他喉咙前面几寸停下,那贼首一刀高高举起,不知道该落是不落。

张飞欢呼着跑跳过来问我道:“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这几天偷偷干什么了,怎么武艺会如此突飞猛进?”

我对张飞说教道:“武艺可以追赶,可是眼光却错不了,难道你没发现要败下这贼子,只需在他把刀势运转开来之前先制住他就可以了吗?”

张飞狐疑地盯着贼首打量起来,那贼首面色发涨,瓮声瓮气道:“还有两盘!”

听他这般说我就撤了剑,我俩各走开十步,再度摆好架势。这一次贼首学了精,不待发号施令便先起了刀,意图远远地把刀势打开,然后再欺过来攻击我。可是我脚下只动了两次,手中长剑就从他的臂弯空隙中蜿蜒而上,剑尖再次点在了他的小腹之上,只需接下来再推得一下,那贼首登时就得落个肠穿肚烂的下场。

张飞见状喜道:“如此便胜了两盘了!”贼首闻言怒道:“还剩下最后一盘!”说罢更远地跳了开来,使劲挥舞手中大刀,刀势起来之后再不着急过来寻我,反而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等着我自己上前主动出击。

我见他这般谨慎便笑着问道:“贼人可是怕了?”

那贼首一听,气的更是面色发红,只听他闷声吼道:“谋求生计杀富济贫,怎能算得上是贼呢?!”说着自顾自恼怒起来,那三停刀使得龙飞凤舞,追赶着我便杀将过来。

我使开内八卦位乾坤步,顿时觉得自己如风随行,任凭那高大贼首的刀势如何凶猛也奈何不得我分毫。张飞在旁兴奋的大喊大叫,他怎么也想不到就这短短几天功夫为何我的武功会如此突飞猛进。又或者张飞是在揣度,当初是不是我故意有心收服于他,所以才一直没有显露自己的真实本领——但是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我确实是在压着那个他对付不了的贼首在打,的的确确是让张飞又惊又喜。

可是这一次那贼首卯足了全力来进攻,我只凭着乾坤步尚可自保,但是想要再次把他制服可就有些难度了。前两次我占了出手之快的便利先行把他的刀势压制了住,所以才没能使他刀路打开。现在贼首的三停刀如风卷残云,稍微不慎就会触之即死,眼见他越靠越近,我除了游走在他的四周之外再无旁的办法。

原本这般困境我也是有考虑到的,自打贼首和张飞过招之时我就发现了他刀法里的破绽。这三停刀使开了威力的确是大的惊人,可是一旦先手被压,那么再高明的武功也施展不开,如同作废一样,因此才有了前面的两战两捷。但是我也知道一旦这贼首察觉到这一点后,肯定就要采取另外的战术使自己的刀势打开,如果那时我无法将他应对的话,那么我只能采用乾坤步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再暗示张飞从后偷袭,一举结果了他的性命。

可是这时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张飞看待我的眼神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要是说我们之前是某种合作关系的话,那么我现在的表现已经全然让他对我的印象焕然一新。

那是一种崇拜且神往的眼神,不论是先前两次侥幸制服贼首也好,还是说此时可以和张飞所不能敌的贼首周旋开打也好,我的表现全部都远远超出了张飞对我的预期。于是不由得我也心生出另一样的想法,或许我可以用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继续巩固我在张飞心目中的形象,继而让张飞这般双全勇将进一步为我所用。

念及此,我手里的长剑再次游动而去,顺着那贼首狂风暴雨的刀势便刺了进去。

13.

建安五年,我随袁绍出战官渡,河北精兵尽出,兵势如山,气势恢宏。袁绍拿出十万步兵一万铁骑,当时放眼天下来看,的确是令天下诸侯足够闻风丧胆的资本。且不说这些铺张奢华的兵力,单单说供应这十几万人的粮草补给,就足够压垮黄河以南大部分拥兵自立的诸侯们。

可惜袁绍也是生不逢时,上半生和自己的弟弟斗了半辈子,下半生又遇到曹操这样的不世奇才,连吕布都折损在了曹操手中,那金玉其外的袁绍又怎会是他的对手呢?胜败在出征前便以写下定数,袁绍无论出手多么大方,都是在向曹操变相进贡罢了。我曾与曹操在许都青梅煮酒,当谈尽天下英雄之时,一道天雷划破长空,曹操见状便感慨说道:“当日和奉先争夺徐州之时,若无这上天助我,接连下了那么久的长雨,以至泗水和沂水暴涨,我才能打通沟壑引水灌城,如若不然,今天坐在这里与玄德对饮的,怕是要换成奉先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想着打趣说笑,可是言语之间却没有半分欣喜的神情。自从当年各路诸侯共讨董卓,吕布身为董卓身边心腹,自那时候起就接连不断资助曹操,这才有了后来他回到酸枣后的二度翻身。况且他和吕布的交情世人皆知,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说来确实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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