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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生抖落身上的木屑,从后院走进来,他问笃清:“你知道什么叫斗彩吗?”笃清摇摇头。他坐到笃清身边,开始讲:“斗彩是预先在烧成的釉下青花瓷器上,用矿物颜料进行二次施彩,填补青花留下的空白,有时候,人的感情就像是一件瓷器,仅有青花的釉下彩,总觉缺失……”
林霜序挂了笃清的电话,收拾了一下,便朝蓝月升的公司走过去。在路上,她看见蓝月升了,还有一个细瘦的女孩子,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在菜市场门口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林霜序赶紧追过去,他们骑进了旁边的居民区。
林霜序在小区里转了很久,看见刚刚那辆自行车停在一栋楼前,她沿着逼仄的楼梯上去。在四楼,她看见蓝月升光着胳膊,穿着一条阿凡提花纹的大裤衩,蹲在门边的垃圾桶旁边摘豆角。那个细瘦的女孩是小卷,穿着睡衣,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脚高高地搁在旁边的洗衣机上晾着指甲油。他们如此不修边幅地相对,该是多么熟络,深入到彼此的生活。林霜序想着,一阵心酸。
蓝月升也看见林霜序了,一刹那惊恐的眼神,想要站起来,可是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林霜序冲过去,一脚踢在垃圾桶上,垃圾泼了蓝月升一头一脸。她又操起装豆角的塑料筐朝沙发上的小卷冲过去,劈头盖脸一顿猛抽,骂道:“胸无二两肉,学人做二奶。”
蓝月升扑过来,拼命抱紧她:“够了,我喜欢,我和你还没结婚,你管不着。”林霜序转过头来,看见他哭了,顶着一头一脸的垃圾,哭得像个王八蛋。她屈起的膝盖又放下,本来想废了他,可这一刻又觉得不值。她一直崇尚流血不流泪,她用手袋挡住脸,冲下楼,朝茶秀跑去。
茶秀的门口挂着“暂停营业”,林霜序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笃清常坐的位置上摆着一杯凉透的杭白菊。
林霜序又推开后院的门,她看见笃清斜靠在院子中央的书柜上,湖水蓝的旗袍被提到腰间,修长如白瓷的双腿缠在柏生古铜色的臀部……
“笃清!”林霜序大喊一声。笃清慌张地滑下来,林霜序狠狠地甩给笃清一个耳光:“柏生已经结婚了,他老婆都怀孕了。”
笃清一个趔趄没站稳,一头撞在旁边的书柜上。她哭喊着扑过来:“不要你管,我喜欢,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林霜序顺势一把抓住笃清的头发,狠狠地朝书架撞过去:“让你喜欢,让你喜欢。”
一下,两下,三下……柏生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光着身体看着笃清瘫倒在地上,满脸血污。一直到警察过来,他才手忙脚乱地抓起博古架上的斗彩团花卷草纹缸挡住肮脏的下体。
林霜序也瘫坐在地上,眼泪再也绷不住,一溃千里,她只是女人,不是超人。
只好笑着哭
01
谢琳遇见安然的时候,还蓄着浅紫色的长发,微笑着站在写字楼的长廊尽头,手里捧着一大沓资料。安然真的是个很懂女人的聪明男人,打开电梯,然后问谢琳:“几楼?”
“14楼。谢谢。”
“我也是。”
“哦。以前没有见过你啊?”
“第一天上班,我做广告文案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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