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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增长,她对丈夫的粗俗了解透了,对他愈来愈没有了热情。
在她眼里,丈夫是“穷得只剩下钱”的代表。她不屑辩驳什么。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晓晓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反倒逃到书房里,能让心灵得到片刻喘息。
段老板也觉出了妻子对自己的冷淡。除了日常招呼与交往,他感觉出她的笑没有温度。连晚上亲热的时候,她的身子也是直挺挺的。
老段对妻子的热情大减,但还是尽力拿出了杀手锏改善关系——他邀请她去商场购物,去珠宝行挑选中意的首饰。为了她,他舍得一掷千金。过去,对待前任妻子和记不起名字的女友,这一招屡试不爽。
但在晓晓这里偏偏不管用。她像是个怪胎,坚持说家里的衣物首饰够多,不用买了,只一心低头弹琴。
段老板脸上的笑凝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这天,他站在书房门口打量着妻子,像打量外星人一样,猜想妻子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
“喂!你给我整日弹些什么鬼东西!”段老板走到钢琴前,倒拿着《肖邦练习曲》瞄了一眼,往钢琴上一丢,嘟嘟囔囔说,“是些什么蝌蚪?”
晓晓忍不住想发笑,还强忍住了。
段老板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乌金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命令说:“都是鸟语!现在,你给我好好弹一首人唱的——《妹妹你坐船头》!”
“那是低俗的流行歌曲,不适合钢琴上弹奏。”晓晓说。
“你她妈的,就你高雅!老子给你脸,你不要脸。给我好好弹,别存心和老子过不去!”段老板将身上的睡袍紧了紧,“豁”的站起身走上前,一屁股坐在钢琴上。
他的屁股落在钢琴的高音部。整架钢琴发出刺耳的轰鸣。晓晓出自本能,双手捂住了耳朵。这声音惊扰得楼下的藏獒也汪汪叫着。
段老板跑到楼道口大喊:“钱生!你死哪里去了?!”他的屁股刚离琴,又引起一阵“嗡嗡”的怪响。
“我正在厕所屙屎呢。”钱生在楼下应着,“马上就好了。”
过了好一阵,楼下的藏獒安静了下来。
“你弹不弹?”段老板回到琴前,心绪更坏了,将《肖邦练习曲》一把摔在晓晓面前,曲谱随之滑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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