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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远远的听见救护车呼啸而来。医生放下病人的手立起身，看着众人笑道：“救护车似乎来了呢。大家给医护人员让个道吧。”

接下来的时间，医生退到大厅的角落里，示意阿娇把心脏起搏器收回去。自己静静地看着街坊邻居帮忙把老于抬上担架，接着把于伯母也送上了车。然后，出声叫住准备跟大家一起离开的张世海：

“张大哥，先让我帮您把火罐摘下来再走吧？”医生说着，走出角落的阴影，微笑着环顾回过头的众人，“今天天快黑了，不能再看病或者推拿了，大家明天请早好吗？”

笑意淡淡地送走邻里，医生让张世海趴到椅子上给他取罐。

黄昏的光线已经消失了，淡色的月牙挂上天际。昏黑的大厅内，医生完全凭着纯熟的技术在看不清的情况下把罐一个一个取下。然后送张世海走到诊所外。

走出大门的张世海像是想着什么，犹豫地看了几次医生安静的侧脸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苒医生……今天，是停电对吧？”

医生偏过头看他，波澜不惊地点点头。

“可是，刚刚您那个起搏器是怎么用的？”张世海是藏不住话的直愣性子，一开了头就全说了出来，“刚刚我还没想到，现在越琢磨越奇怪。刚刚那起搏器可是真带着电的，电压指针也在动……”

像是没想到张世海会问这件事，医生怔了下，接着，他那轮廓英俊的脸上淡淡滑出一个笑来，似有似无地在眼角眉梢处盘旋，忽又旋落，垂首沉吟的样子让张世海一下愣在那里，忘了自己再想问些什么。

伴着隐约出现虚无缥缈却又挥之不去的香气，心神俱荡。

*** *** ***

社区边上的家乐福连锁超市内，一个30岁左右的健壮男子正站在货价旁挑挑拣拣，间或取出事先写好的购物单对照。忽然间听到自己身后传来几声吸气声。

有些奇怪地回过头，男人看到几个熟识的年轻街坊。

“哎，你们也来买东西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男人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

那几个人有些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男人，其中一人嗫嚅地开口招呼：“张、张世海，你没事了？”

“啊？”被唤作张世海的男人愣了下，然后了悟地点头，“哦，你们说我上礼拜病危啊？没事了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完，还伸手扳了扳自己的脖子。

“哦，那就好。”其他几人松了口气，“你当时可能昏迷了都不知道。吓死人了，上个礼拜二咱们不是在苒医生的诊所里刚把老于送去医院了吗？结果没过两天你早上遛弯的时候就一下摔在路上不省人事了。发高烧，身上还出红斑。当时最严重的时候医院都宣告不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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