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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号……找到了！沈流意颤抖着手推开门。

靠窗角落里，床上躺着的人苍白的头发没像平时一样梳的一丝不苟的卷起来，而是像枯草一样散乱在枕头上，紧紧皱起的眉，蜷缩着的佝偻瘦小的身子让沈流意不敢相信，这是他当初慈祥、超人般万能的阿婆。

都不知道怎么走到的病床前，沈流意跪倒在病床前，看着瘦的两颊凹陷的人，已经满脸病态。怎么会呢，明明上次还是……上次还是健健康康的，怎么突然就成这个样子了呢。

迟缓地伸出手，想理一下阿婆落在脸上的白发，手却抖的控制不了方向，胸腔的震动逐渐变大，沈流意的心撕裂般的疼痛着，一手捂住嘴，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流满了脸，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听到呜咽声，床上的人慢慢转醒，费力地睁开浮肿的眼睛。

“阿仔？”微弱的呼唤，熟悉的声音。

“阿婆……”呜咽阻隔着沈流意千万句的亏歉和愧疚。

“阿仔怎么哭了，别哭。”阿婆还是一如既往，见不得她最心疼的小孙子哭，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伸出手想给沈流意擦脸上的眼泪，却被病痛抑制了动作的自由。

“你别动阿婆，我……我来晚了，”握住阿婆伸出来的手，扑在阿婆床边，沈流意像归了巢的雏鸟一样，尽情嚎哭着，发泄自己的情绪，阿婆温柔慈爱地注视着沈流意，又带着清晰的思念和担忧。

“食道癌晚期，月中的时候病人来检查的时候就是晚期了，病人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吞咽困难，不能进食的情况，现在癌细胞已经向肝转移、脑等脏器转移，出现腹腔积液，昏迷的症状了。目前看来……只能选择保守治疗。”医生每天都经历着生死血肉，无关灵魂，肉体已经麻木了，但看着眼前悲怆万分的穿着潦草的可怜人，仍是悲悯地放低了声音。

“请……问后续怎么治疗，需要多少费用，”沈流意努力找回神智，阿婆现在需要他，该他保护他的阿婆了。

“期间放、化疗，定时的检查，还有用药……这个数字无法确定但是前期最好十五万左右是要备好的，用的到是幸运，用不到……总之备好总是好的。还有，提前给您说好，我们没有现在的治疗，只能说减轻患者的痛苦，至于治愈……”医生沉默下去，低下头继续写写画画。

又抬起头，“做好决定尽快告诉我，我们好做治疗方案。”

“好，谢谢医生。”浑浑噩噩地走出医生办公室，绝望开始蔓延。食道癌……患者会吞咽困难，包括吞咽水，无法进食伴随的是体重下降和严重消瘦，呕血、积液……那么痛苦的病，为什么会生在一生为善的阿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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