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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鱼、燕菜、胡饼、炙金肠、炒兔、镂金龙凤蟹,下菜的酒是葡萄酒,葡萄此物源自于西域,用来酿酒却别有一番风味。元勍与云歌二人此刻虽在梦中但这些食物似假还真,滋味不差。
“这是葡萄酒,在常世算得上是好酒,你尝尝”元勍端起酒壶,往琉璃杯中斟了一杯酒后放下酒壶,将琉璃杯递送到云歌面前,她们的这一桌菜算不上多丰盛,她本想多幻化些美食来但未尝过这些美食的云歌不一定会品尝得出它们的美味,想到此处便做了罢。
“嗯”云歌顺从地接起琉璃杯一饮而下,元勍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端过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应当是喜欢。
身为妖医的云歌自然也会品酒,药物与酒之间存在着种某种关联,云歌对一切都是浅尝即止,她不怎么愿意花费心思在医术之外的事上。
“日前我收了三个徒弟,分别是东海龙王敖成之女少辛,北域王叶泽之子叶长庚,南蛮王豪徵次子南吕”元勍说着抬手将三个小妖头的形象幻化出来,她幻化出的三个小妖头都恭敬地给云歌施了一礼,早晚都是要见的,她希望云歌早些认识他们。云歌口口声声说要顾惜自身但此次暴戴篡权夺位之事若不能安然解决,云歌自然也不会退让,与她百年来守着离岸崖是一致的态度。
“你这三个徒弟资质都还可以,没想到叶长庚从我这儿离开又投入你的门下”云歌看着叶长庚摇头笑道,她的话中大有世事难料的意思,叶长庚先后成为了她二人的药童和徒弟,他大概会觉得自己是刚下了贼船又进了贼窝,造化弄人。
“缘分!世人会将这种难以预料之事称之为缘分”元勍将此事做了个概括,冥冥中注定叶长庚要与她们二人有关联,自然也可以称之为巧合,在于她们怎么看待罢了。
“你这话令我想到许多,你我出梦渊至今经历过不少事,此趟去望城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便用御风符带你的徒弟们先走,他们到底是异域王族,若在西荒有所损伤恐会触怒他们的父亲,届时会引起更大的祸乱,夜罗刹还是暴戴做这西荒之主与你我本无干系,问题只在于此事是否能够平安过渡,以夜罗刹之强可毁灭西荒”云歌放下手中的琉璃杯正声与元勍商议着,她谈及夜罗刹时的声线有了较大的起伏,她的话句句在理,元勍并没有异议。
她二人虽受夜罗刹赐封成为西荒的君但这也是虚名,她们与夜罗刹的交集不深,谁人做得西荒的域主与她们干系不大,留得此身才能以图后事。她们此时的想法对夜罗刹来说是大不敬,可这想法很是务实,即便夜罗刹是她们昔日的好友,她们也不该过多干预西荒之变,她们要做的只是确定暴戴的篡位不会令西荒域变,妖魔们的生活受创。她们前往望城首要确定的是夜罗刹未死,若是他已死,她们会协助暴戴将一切平安过渡,若夜罗刹还在生则要不惜代价地平乱。
“我明白”元勍沉声应道,夜罗刹的生死关乎西荒未来千年的变化,数千年前的西荒没有夜罗刹,千年之后他在不在又是另一回事了。戚二三此时正在讲南蛮王妃与鬼师离宋之间的事,戚二三的声音从敞开的窗口传进她的耳中,她的情绪略有波动,这周遭的事物也跟着变幻,大抵是药效影响了她对梦境的掌控。
作为一只洞悉兽,她对梦境拥有着绝对的掌控权,梦见什么不想梦见什么都可以自行掌控,但情绪波动较大的阶段梦境中多是在受折磨。正如云歌是魇魅,成年后便不再做梦,每一种能力都有它应付出的代价。
“你似是觉得辛苦,大概是药效上来了,妖体强行接受药物辅助恢复妖血会很难受,我会将你的情绪从意识取走”云歌轻轻地握住了元勍的右手,她们周遭的环境从聚仙楼变成了梦渊,她们坐在噬魂树粗壮的树枝上,看着一只只一心求死的妖灵走进迷思兽所设下的迷障中,等待着在梦中见最珍惜的妖灵最后一面。
情之所至,她想起灵虚对这些毅然赴死的妖灵们的解释,她是有着太多情绪,对情爱怨憎本应该无感,云歌是以情绪为食更是毫无感觉。一个情字能令妖灵们不惜赴死,她想她不太明白又好像有点明白,朦朦胧胧的如雾里看花。
“适才我在想这世间若是没有你在,我大抵也难以存活”元勍晃荡着双脚,感叹地说着,梦渊的白雾遮天蔽日,这里的环境永远都是那样,没有日出日落,昼夜之分,有的是永远的死亡在不断发生。
洞悉兽被称之为神兽不仅仅是她能洞悉万物,曾经是上古真神的坐骑,她还是是世间唯一的一头洞悉兽,一生一灭,洞悉兽只有她这一只,她没有打破过轮回,没有同族也没有同类。
洞悉兽自诞生时就妖力强大,梦渊中其他的妖灵受禁锢并不能够伤她太重,她却可以杀伤其他妖灵,她在梦渊中过得尚可。魇魅却不同,自小孱弱得随时会被其他妖灵杀死,能活到成年万不存一,尚是幼兽的她遇上小魇兽云歌便结了伴,也可以说是她强行将云歌带在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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