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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妈们未见过钟柳云发这么大火，个个低头不敢言语，钟柳荷见她还要发作便赶紧劝着，让她不要激动。

卫灵桓道：“钟娘子还请息怒。”转向几个妈妈问为何如此，老妈妈们吞吐几句才见一人说道：“那晚手痒，赌了几回，谁知起晚了，本来我们也怕，只是怕大娘子怪罪，又不好说我们在一起赌着玩，听娟儿讲了，就想这样，便是发现了都推到娟儿身上就可以。”

“赌钱？”卫灵桓皱起眉，之前方妈妈才说钟娘子管理家里好，没有偷鸡摸狗之事，没想到这几个妈妈居然是因为赌钱才不敢说。

钟柳云一瞬眼泪就下来，“我就不该当时饶了你们！”

卫灵桓看向钟柳云，钟柳云咬着牙道：“此事或许真是我的罪孽，当年也出过赌钱的事，只是这几位是老人了，我本想赶她们走，但我夫君……说他们可怜，家里没人了，赶出去没得生活，因此我便将她们调到我身边来，也算作给第二次机会，谁知你们往日里都是做给我看的——我才离开那么点时间，你们就忍不住了？”

那几个妈妈跪下磕头，她们也知道钟娘子的信任，自从她们到了钟娘子身边后就不敢造次，虽然赌钱的瘾不是那么容易戒掉，偶尔手痒就在出了院子后小赌一把，谁知那天晚上就忍不住了，也是鬼迷了心，竟然堵了起来。

卫灵桓心里叹一口气，想起一件刚到大理寺，一户人家也是儿子不能戒赌，后来忍不住就偷了钱，还将自己的妻子给砍伤了。这几个老妈妈仅仅因为赌了几把，不敢说出真相，就瞒住了钟二娘失踪，一切都听娟儿这么一个小丫头，若不是最后娟儿觉察不对，叫了人去通知，还不知如何，亏得这钟柳荷幸运，没有真的出事。

清水似芙蓉（六）

钟柳云亲自带了卫灵桓去当时事发时的书房，只因书房重地，没有方行止的同意不能随便出入，所以府里的下人谁也不敢擅自进入，所以也就拖到今天。

倘若不是钟柳荷，这书房怕是永远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许是也有好几日没来过人了，这一打开门来，气味就有点凝重，钟柳云心神一凛，只见那榻上的被褥都不见了，桌椅倒在四周，因怕钟柳荷想起不好的事，就没让她跟来，如今自己亲自来看，也能想象得出当时钟柳荷挣扎时的动静，钟柳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复又睁开眼。

“卫少卿，这就是他的书房了，床榻也是为了有时方便歇息才准备的。”

卫灵桓点点头，看着这满地的狼藉，想必那方行止醒过来后十分慌乱，根本无心毁灭证据，大约也是抱着侥幸心理，想那些仆役不会无缘无故进来，不会发现此事。

“钟娘子平日里经常到书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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