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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流言蜚语

喜欢，因此不愿心上人遭人非议。

处处想你，不住相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

路上，渐渐飘起雨丝儿。

江景岚掀开帘子朝外张望。冬风将雨水往他脸上送几滴来，凉飕飕的，携带刺骨的寒意。

从戏楼到以宁和府有一段距离。

雨越下越大。

放下帘子，江景岚开始打量着马车内部，看了半天，却没什么特别感觉。即使这是第一次，也没有兴奋意味。

雨水击打车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马车在雨里慢慢地行驶。车内暖暖的炭火，软软的坐垫，舒适的惹人昏昏欲睡，就连雨声都成了飘渺的乐曲。

今天的他好像特别困。

马车在以宁和府前猛地停下。

“到了。”

不用这一声提醒，江景岚也知道，毕竟这突然一停，差点给他晃下去，能不知道么？

江景岚撇撇嘴。他都有些习惯慢悠悠但总碾石子、过不平之地的节奏了，结果猛地一停，惊的他差点身子一歪，半个人探出帘子遮挡的窗口了。哎，这有钱人家的马车也不过如此。

还是有礼貌地道了声谢。

揉揉眼，更加清醒之后，朦胧的雨声似乎也变大了不少。

这雨怎么还没停？

“出来的时候没下雨，所以委屈你淋雨进去了。”不冷不热的一句提醒，话里没有喜欢就是讨厌了。

虽说在他出发之前，天色已经阴沉沉的，即使知道可能会下雨，他也没想带把伞出来。简而言之，他看江景岚很不顺眼，就算那时候还没有见到真人。

江景岚顿了顿，没说什么。掀开帘子探出身，手也不往头上挡一下，因此整个人瞬间被瓢泼大雨淋得浑身湿透。

他本就算是来白吃白喝白住的，且身份既不是落魄书生也不是达官贵人，没道理别人会看他顺眼。

“哼，狐妖媚子。”马车夫看了被雨水打湿的江景岚一眼，不满地嘀咕道——这种湿答答的样子比穿着干燥衣服的模样还要勾人，竟然没有狼狈之意！

作为一个下人，他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足够了，可惜人在某些情感的驱使下难免有些偏激，诱发心底最恶的一面。

接到江景岚的时候，就算他对美没有多少欣赏，也被江景岚精致的过分的样貌惊艳到了。于是就将这人归为想靠脸倒贴琅玕君的那类。不过他也没料到，这江景岚还是个厚脸皮的，竟完全不把自己挑衅的话放在眼里！

呵，是个傻子也说不定。

显然，刚才江景岚对于他有些小孩子气的讨厌没什么感觉，现在对于他泼来的脏水同样无感。

懒得同他计较，又道了声谢，转身走了。

马车夫愕然，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对于别人的厌恶居然无动于衷，就好像别人只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样似的！

反正江景岚给他的印象与“厚脸皮”是离不开了。

事实上，江景岚的行为还真不应该用厚脸皮这类词形容。大概马车夫自己也不确定这个词可适用的范围。

在台阶前站定，还没到门口屋檐下，再次转身。雨水顺着贴在鬓角的几缕头发滑到下巴，滴落。雨中的人倒是比雪中来的还要好看几分。

他就这么站着，盯着马车夫，澄澈的眼神让人有些羞愧。

“还不走吗？你的马似乎并不是很适应恶劣天气。”

雨下的很大，几乎要吞没这点声音。

马车夫听见了。说到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视线对上江景岚的，再加上善意的提醒，难免有些呆住。回过神来，哼了一声，骑着马离开。

江景岚无奈。

他是在哪里得罪这位了？明明这是第一次见。

走上阶梯，屋檐挡住了大部分的雨。他看着这扇门，在想，要不要直接走人。

可以想象，若在这里待久了，要么成了受气包，要么普渡众生——俗称强行说教强行改观，使人从一摊烂泥思想中走出。再简单点来说，就是如何让人接受自己。

抬起手，放下手。

最终一手抱紧衣物，一手推开门。

进去后，关好门，再度转身，就呆住了。

谁来告诉他，这么多间房，哪里才是他一时所住的？如果乱住，要是舟衔回来，他占的恰巧是他那间可就不好了。

江景岚再次撇撇嘴，心想皇帝真是出手大方。

“你是江惜之？”

一个姑娘撑伞走来，身上的打扮看起来像是丫鬟。

“嗯。”

“我是这里的丫鬟。琅玕君不常住这，因此府里头丫鬟算上我也就四个，我到时候给你介绍。对了，你可以叫我小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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