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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好烫

“我看这青团儿不错。”

何亭有点担心会和凤江有一样的遭遇，他左右看了看没敢上前，他有些犹豫。池煜明显也有这种担忧——

因为他刚回头，就看到池煜已经离开他一丈远，偏过头正在看着反方向，仿佛和他不是一路的。

殿下想吃，自己不来？！何亭瞪了他一眼。

罢了罢了……

何亭清了清嗓，试探性的走上前询问：

“摊主，我家主人看您这青团色泽如玉，清香扑鼻，像老字号出品的……请问怎么卖？”

夸人着实太难了，他何亭真心不会。干脆把池煜搬出来，勉强先夸一下青团……

摊主眼也没抬，手上一边忙活着，一边回他：

“那是，算你们识货。红豆馅儿十文，芝麻馅儿十二文。”

池煜听着摊主这态度还行，有戏。赶紧凑过来低声催他：

“红豆红豆，先来两个！”

何亭：“……”

池煜满足地拎着两个青团晃悠，何亭给自己买了个芝麻馅儿的。

一口下去，浓郁的芝麻香气充盈了口腔。

味道还不错。

正准备下第二口，池煜从他背后悄无声息的伸过去一只手，猛的一把抢过去，快速换了个红豆的放回他手上。

池煜不避讳，就着何亭咬过的地方咬了下去。

……

“也不知道督公如果看到殿下这个模样，会作何感想。”

“看了也无妨，督公不是狭隘之人，他欣赏的是我的才华。”

何亭突然疑惑：“督公从前见过殿下？”

池煜咬着青团细细品味，一边有些含混不清说：“国子监，几面之缘。”

那便是了。想来殿下看了兵书过目不忘，又熟知典籍，举一反三那是常有，太傅每每赞不绝口。难怪凤江见了池煜，还怪恭敬的。

“味儿不错。”池煜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青团儿，感叹了一句。

何亭盯着他看，手里还拖着池煜换给他的那枚青团。

“怎么着？敢问内官监何公公是怎么看我的？”

池煜靠过来低声问。他嗓颇有几分青年的低沉磁性，持续回荡在何亭脑海里，有些撩人。

何亭不自觉的回避池煜的视线：

“殿下自然才貌双全，卑职钦佩不已。”

池煜凤眼斜了他一下：“敷衍。”

恰巧走到一处小巷，池煜干脆把人拉进去——

“……殿下？”

“何公公还没说，怎么看待我的？”

池煜单手撑在墙上，拦住他去路，非要问出个答案。何亭视线落在他茶白色袍袖上。

他眼神有些躲闪。

“怎么不看我？”池煜带了点笑意，又仿佛是种请求。

巷子里昏暗，只能凑着街上映出来的灯火来看他。他此刻眸子幽深，何亭了解他，这里面带着旁人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本想推开池煜，却有些心软了。

“殿下仪表堂堂，满腹经纶，聪颖灵慧。自是无人能及。”

“还有呢？”

“还有……殿下，天色已晚，不如先回……”

何亭岔开话题，就要往另一边走去。池煜猛拦住他了，这下两手撑墙把他捆在臂弯里。

“逃什么？”

他被迫和池煜对视，耳边是炙热气息。

池煜眼神滚烫而直接，他心里有了些预感——这眼神他认得。

登时乱了和心跳。

他想起，当时内阁的说他“蛊惑圣上、秽乱后宫”，他辩无可辩，正如现在一般。

“殿……”

再一次对上池煜的目光，他原先打好了腹稿，这回全都忘了。

正纠结着，池煜却伸了只手去探他额头。

“何亭，你好烫。发热了？”

……

何亭垂下眼帘——是我多想了。需得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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