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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凤江又在误会

没下马车，就看到十几人，官职大大小小，从四品云雁服到九品鹌鹑服，都列着队在等。早春微寒，站在后面的几人，还时不时搓了下手。

凤江打头一下来，众人纷纷恭敬站正，待池煜也下来了便一起行礼。

“卑职渠州府知府冯佑，参见凤大人、六殿下。”

冯佑他上了年纪，佝偻着背，云雁补服也有些旧。南灵归他管，闹成这样他日子也不太好过。

再看看后面几个，也都苦涩的很，时不时有人叹两声气。

“客套话不必多说，说正事儿吧。”

“呃，是，凤大人。”

凤江抬手示意，拦住他们那些寒暄，径直进了衙门里。

……

“没有异样，那两百来号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去哪儿了？”

“卑……卑职不知。”

“不知？”

“他们妻儿还在家等着他们回去，你就一句‘卑职不知’？实在不知，不如去诏狱里好好想想，没准儿就想出来了。”

……

何亭没有进去，只在堂外候着，站在稍微探一下头就能看到池煜的位置。

池煜正静静的坐着，手里捏着茶杯，听他们给凤江回话，他面上看不出息怒。过了会儿，似乎察觉到何亭在看他，便凤目微挑，往何亭那边望了望。

他和何亭对视了一会儿，但前面还站着正在回话的知州。

池煜嘴角悄无声息的勾了一下，而后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

何亭怕自己打扰了池煜聊正事儿，就把身子贴着那扇门边儿站，不再去看他。想起上辈子池煜最喜欢仰着头看人，也不知这辈子变了没。

心里想着，又不自觉的往里瞄。

一回头，发现池煜正往这边看，两人又对视上了。何亭有些心虚的别回头，就站在阳光里，垂着眼，照的他睫毛下一片阴影。他不敢再挪了，池煜还在看他。

凤江原本还算平静，但没过多久也提高了音量，带了点兴师问罪的怒意。吓得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

还是池煜朗声说了几句，这一帮人才得以喘息，重新组织了语言来回话。

里面一直说到了约莫正午，池煜和凤江才走出来，留一堆人在屋里低声商量。

池煜在阳光下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何亭一时间有些恍神。

“殿下先留下同他们用饭，午后还要再来几个临州的知州。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池煜冲凤江点了点头：“督公先去乌篷镇？”

“嗯，”凤江应了一声，看向何亭：“这个人下官也先借去一用。”

池煜方才还在想事儿，没看凤江。听了这话，猛把视线移过去：“他晚上再同我一起过去。”

“殿下不肯割爱？”凤江笑了一下，说：“他好看，男男女女还愿意和他说话，下官还想着要他去问点消息出来。”

“督公仪表堂堂，还需要靠我的人？”

“六殿下气度不凡，怎么连个下人都不舍得给我用。”凤江伸手摩挲了几下腰间的狼头弯刀，说：“我的随从在这儿不顶用，要撬开乌蓬镇那些人的嘴，硬来可不行。”

“凤江，他不是下人。”池煜这话表面平静，然而何亭和凤江都能听明白这里面的怒意。

两人什么客套也不顾了，有点想起争执。

还是凤江先妥协了，说：“案子要怎么查，全凭六殿下意见。我带着人去乌蓬镇直接拿人，也可以。诏狱的大刑一上，想要什么口供都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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