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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正文终(一)蛊
“啪”一声,门被推开,冷风就着雪一起送进来。
又是来加炭火的。
似乎是怕他冻死,转移到小房间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贴心地给添炭火。但都没有与他说话。
这次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杂乱,像是有三四个人进来了。
“灌进去。”
灌什么?毒药?!
何亭紧张起来,他死咬住上下牙不开口。便感觉到有两个人过来按住他,又是按又是掰嘴的。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刚才脚步杂乱了。
挣扎中有那么一点汁水入了口,苦的,却没什么别的感觉。他死咬着不开口,那几个人却也不硬来,好像那碗汁水是什么稀罕物,不敢浪费。
“怎么办?”有人发问。
“那个点上,多点几支!”
那个?
何亭疑惑间闻到了一阵香气。
什么东西?!应该不会把自己毒死吧。毕竟徒单盛还留着自己有用。
只是半刻钟下去,何亭感觉牙关再也咬不紧了。那几个人又一次拿着那碗汁水过来,这次一个人捏住了他鼻子,如果他不把药咽下去,就要窒息而死。
伴随着剧烈地咳嗽声,那碗汁水终于灌进了这个阶下囚的肚子里。
几个人收了碗,何亭听到他们懒洋洋的脚步,“啪”一声的关上了门,在外面交谈:
“怎么没看见里面有东西啊。净是水了。”
“这是子的,母的在世子手里。”
何亭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便努力在感受身体的变化。只可惜,他惴惴的坐了半天,什么折磨也没等来。好像与没喝那碗东西时没什么不同。
“十个时辰?那么久……”
外面还在小声谈话。何亭有些昏昏欲睡,被抓住以后,唯一下肚的就是那晚汁水。如今他腹中空空也没有力气,便就着困意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没有人绑他,眼上的布也被取了下来。
入眼是一张罗汉床,平平无奇。
也许是饿的,他感觉自己有些虚弱,又有些头晕。他下意识往床边看过去。
……
徒单盛?
一个衣着华丽的绮月人在旁边坐着,目如鹰隼,肤色很暗。他瞳色浅,像极了蛇瞳。面容本应该是英俊的,但下巴上横着一道狰狞的疤。这人正在上下打量他。
“世子有何……贵干?”
徒单盛不答,转头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两个小厮,断了粥饼一类,像是要让他用饭。
何亭腹中空空,没太多犹豫先填了肚子。
徒单盛却像是在对着孕妇一般,关切地对何亭说:“饿着你没关系,别饿着它了。”
那眼神阴恻恻的,何亭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它?”
徒单盛拿出来一个小檀木盅,小心翼翼地取下盖子,朝里面看。又拿食指往里杵了一下,拨弄似的把玩。
他突然取下了腰间吐鹘上的金鞘小刀,往手指上就是一下。殷红的血一渗出来,便立马疯魔了一样,拿小檀木盅去接住滴下来的鲜血,眼角眉梢透着异样的兴奋。
何亭看他这疯癫模样,心里正在发毛,便听到那个小盅里有了一些让人感到十分不适的声响,像是泥鳅滑在水坑里,那种黏答答的声音。
何亭感到了自己的身体有些异动,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没多久他痛苦地捂住胸口,胸腔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钻,整颗心脏先是麻痒,接着有针刺感,随之而来是席卷四肢百骸的剧痛。
他捂住胸口在罗汉床上痛苦喘息,仿佛要把刚才的粥饼全部呕吐出来,哇的一下却吐出一滩暗红的血来。
疼痛并没有结束,他控制不住的在颤抖,不只是心脏,他感觉身上每一处关节都有东西在里面钻动,呼吸间带起来的都是难以忍受的折磨。
徒单盛拿一块绢丝帕子擦了擦手:“池归烟的火铳房,布在哪里?”
“什,什么火铳房?”
何亭上下牙打颤,佯装不知,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模样。
“池归烟欠我的可不少,看见我这疤了没有?”徒单盛扬了扬下巴:“这就是他的杰作。你说,我该不该要他付出点什么?”
何亭大口呼吸着,他感觉视线都要渐渐模糊下去。
“我料你也还要矜持几天才能开口,先好好玩吧。这蛊,你先体会体会。”
徒单盛似乎对他下的这蛊十分放心。他悠哉地起身,托着那个小木盅走了,何亭手脚都自由着,他也混不在意。
“想说了,随时叫人。”
一连两日,除了每日有人送吃喝,加炭,他谁也没见到。
但他在等。
等院子里的躁乱,等人来救。
也在等那个人。
可自从被关在这里,这院子静的可怕。除了偶尔的几声鸟鸣,他什么动静都没有等来。
他渐渐摸索出了这蛊毒的规律,假如徒单盛没有用血咒操控,那便早中晚饭后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便伴随着骨缝深处的剧痛与心口针刺的难耐。
又一次饭后他呕出一滩血,视线跟着渐渐模糊了。
今天院子里也没有劫人的动静。
但那个人,明明早就知道自己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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