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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别弯了

“寄过来——”靳立诚停顿了一下，“如果丢了怎么办。”

“对哦，驾照是重要证件。”向柯沉吟，“要不这样，改天你在家的时候，我送过来。”

“好。”

向柯犹豫了一下，问：“大哥，我上次是不是在电梯里见到你了？”

靳立诚‘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向柯历来主张多个朋友多条路，就说：“我上次面试很顺利，以后可能会经常去那栋大厦。”

靳立诚知道这栋大厦里多半是互联网公司，问了一句：“签合同了吗？”

“签了，不过应该和正式员工不太一样，收入和后续工作要看带货业绩。”

“祝贺你。”靳立诚语气里带着笑意，看了看腕表，“我还有会，你来之前跟我联系一下。”

“好！你先忙！”向柯语气轻快，觉得靳立诚比想象中好相处，不像以前那些人干扰他的生活，有事也好商量，就算遇到什么冲突——比如泼洗发水一事，从来都情绪平稳，不会让人难堪。

由于签了新合同，向柯需要额外学习很多东西，自家店铺也在照常经营，他让了很大一部分权给小雅，接下来就看秋装销售情况，边做边调整。

向柯经常觉得自己像编外人员，只有每周一过来开会，如果事情多，他就多跑过来几次。运营主管是个女性，只比他大一岁，但在工作上游刃有余，头脑清醒，反应快。十来个人坐一起开会，短短一个小时，接受的信息量堪称爆炸。

这天照常开完会，向柯准备回去，有人喊住他：“晚点要不要一起唱K？”

是运营主管。

“快乐工作，快乐玩耍！”另一个卷发女孩朝向柯眨眨眼。

可能是临近下班，办公区陆续传来说话声，气氛轻快，向柯留心了一下，这次好像是单位之间的联谊，“好啊。”他答应了。

“地址发群里，九点见。”

说起来，向柯只是这家公司外签的网红之一，比他会来事、长得好看、流量高的，大有人在，但不少网红一看合同条款就后退了——嫌钱太少，收入也没保障。

如果只为赚钱，向柯那个小庙糊口完全足够，问题是现在销量好，那以后呢，总得抓住点什么，才能抵抗风险。所以他签了，还要接触原本不属于他之前圈子里的人。

活动定在九点，向柯准备先去填饱肚子，他边走边看手机，备忘录弹出一条通知——糟了，今天准备给靳立诚送驾照，看来得改天了。

他给靳立诚发消息：“大哥，我今天来不了。”

靳立诚还在忙工作，有个预备案子做得不顺，主要原因是一个下属请病假，接洽的同事跟原定方案思路有出入，事情一多，改起来就很麻烦。

过了下班时间，靳立诚还在办公室，部分开发思路有分歧没事，毕竟大框架没动，还有办法去纠正。他把问题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发现除去思路问题，数据收集不够全面。

难怪改起来伤筋动骨。

同事见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敲门问：“还在忙？今天有联谊活动，你不去？”

靳立诚抬头笑了，“事还没做完。”

同事是搞嵌入式开发的，带了团队，职位与靳立诚算是平级，也有工作交集，“活儿是干不完的，再说了，团队效率还是比个人高。”说着，他抬了抬下巴：“一起去吧，体谅体谅我这种单身狗。”

靳立诚还在看电脑屏幕，时不时点击鼠标，架不住同事一直念叨，只好说：“我跟你一起去。”

同事立刻眉开眼笑，“说好了，你不许抢我风头！”

靳立诚关了电脑，“行，我当背景板。”

“你当背景板？那我还要不要找女朋友了？”同事跟他一起走出去，俩人打完卡等电梯，“你去，主要是给我撑撑门面，我也体验一下精英男士的感觉。”

电梯到了，靳立诚按下关门键，“行，有人问我，我就说我已婚。”

“没错！”同事心情愉悦，“27楼也去，说是美女巨多——”

靳立诚笑了笑，没说话。

“为了补偿你，今天开我的车，你只管享受VIP待遇，这样总行了吧？”

两个人边走边说，往地下车库走。

到了聚会地点，靳立诚才看到向柯发来的微信，回复道：没事，我今天回家也很晚。

靳立诚总是这么好说话，让向柯觉得轻松，之前的戒备感也在逐渐减少，于是多问了一句：大哥，我上次还去你们公司前台找过你。

靳立诚有点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向柯说：我没留下联系方式，不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靳立诚回了一句：搬砖的。

向柯忍不住笑了，发了语音过来：我看不像，你工作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不像平时那样亲切。

靳立诚回复：那我下次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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