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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慌什么

好在靳立诚收回视线，语气淡然：“一起过去？”

向柯直点头，不自觉地比靳立诚快半步，用余光注意到他走在自己身边，好像只要不与他对视，就不会紧张一样。

推开包间的门，气氛热闹到扑面而来，黑暗中亮着几只蜡烛，原来有人今天过生日。

众人围起来分蛋糕，寿星是人事部的一个小姐姐，向柯跟她打过几次照面，不只是谁说了一句：“靳总监到了——黄金单身汉！”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众人笑起来。

话题一聊开，公私事掺半，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微妙，向柯注意到平时一向冷静的上司，脸庞也带着女性特有的温婉。只不过聊聊天，就得到了不少行业动向，至少比他以前知道的要多。

仔细听下来，这些人多半出身名校，家境良好，向柯就有点自卑，不像自己靠野路子挣钱。都说十个网红九个死，熬不过潮流，更熬不过青春。

每当这个时候，向柯就很会安慰自己——又不是所有人都跑在赛道上，有的人在田野里奔跑，有的人在江河里浮沉，管他什么野路子，法不禁止即自由，只要奋力向前就行了。

聊到今天正事联谊，靳立诚的同事徐明连忙说：“哎哎，今天可要说清楚了，人家已经结婚了。”

有人打趣道：“嫂子管得不够严，下了班还出来聚会。”

已婚？靳立诚已经结婚了？

向柯在一旁听着，为刚才过山车般的心绪感到难堪。

靳立诚刚准备说什么，徐明笑着按住他的肩，低声道：“今天来给我撑场面，别拆我的台。”

靳立诚瞧了向柯一眼，见他正在沙发角落看手机，没有什么异常，就点了点头。

“正常社交而已，”徐明倒是一本正经，“咱们两家公司好歹也有业务往来，”说着，他拍拍心口，毛遂自荐道：“优质男性不止立诚一个好不好？”

因职务平级，私下聚会时，徐明会喊靳立诚的名字，但其他人多半喊靳立诚一声‘靳总监’，众人只觉徐明跟靳立诚私交甚好，对于他已婚一事便信了。

有人聊起职业履历，轮到靳立诚的时候，向柯忍不住有点好奇，毕竟每次靳立诚都避重就轻，他打算听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走。

但靳立诚一向话少，一句话近乎概括了十年的经历，本科和硕士就读于国外高校，在巨头科技公司待过两年，后因人生规划回国，留在现在的公司，担任算法总监一职。

搞算法的？向柯看向靳立诚，室内光线忽明忽暗，冷光落在他脸上，显得他侧脸白皙，看上去有些凛然。向柯下意识地往挎包里放手机，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外壳，是靳立诚的驾照。

他看过证件内衬，里面有靳立诚的证件照，大概拍摄时间较久，那时候他还留着寸头，穿一件圆领T恤，皮肤晒成小麦色，嘴角带着弧度。他年轻的时候，好吧，也没有说他现在很老的意思。

向柯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获取证件的日期是5月20日。

包间里气氛热闹，向柯收回思绪，仔细一想，既然靳立诚是搞算法的，心思必定缜密，做事必定严谨，怎么会轻易落下驾照？

想起靳立诚那句‘选好了，就这个’，眉眼间还带着认真，向柯就更生气了。

——渣男！结了婚还撩人，还撩男的！

“靳总监，你就没有想过要创业，是不是太屈才了？”

靳立诚答：“我太懒，只想做点喜欢的事。”

还没转钟，向柯就想先走，他实在有点烦躁难耐。

这里不是他的主场，也没多少人在意他，就连关门时，KTV里还在播放《十年》。

靳立诚注意到向柯离场，跟了出去，但向柯步伐飞快，靳立诚跑了一段才拽住他：“怎么了？”

向柯甩开他的手，语气严肃：“大哥，你自重。”

这话一说，靳立诚立刻听出他话里有情绪，忍不住笑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向柯显然不想废话，电梯来了，立马要进去，靳立诚直接拦住他，电梯内的乘客皱眉等待，靳立诚解释道：“抱歉，我们暂时不下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向柯说：“谁说我不下去了？”

这里人来人往，靳立诚偏了偏头，示意去旁边：“说两句，说完就放你走。”

向柯想了想，也对，说清楚才好。

两个人站在靠近安全通道的拐角，很安静，靳立诚就问：“怎么生气了。”

“谁生气了，”向柯瞪他，这才记起靳立诚的驾照还在他挎包里，连忙掏出，跟烫手山芋似的，塞在靳立诚手上：“给你！”

靳立诚面色平静，将驾照放在口袋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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