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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杀狗了

靳立诚但笑不语，示意向柯过来跟大家打招呼。职业使然，向柯习惯观察别人，首先注意到名叫关锐的人，身穿休闲装，黑色束脚运动裤，那款运动鞋好像是联名款，在国内很难买到。

不知关锐是不是跟靳立诚私交甚好，明明没有靳立诚高，胳膊搁在他肩膀上，压低声音讲着什么，关锐眉峰似剑，短发精悍，单眼皮，气场凌厉，眼皮轻轻一抬，向柯骤然开始紧张，生怕哪里做到不好，让靳立诚在朋友面前感到为难。

好在紧张没有持续太久，靳立诚不着痕迹地找到他的手，牵着他去车上。

“还没到吗？”向柯拧开矿泉水，问靳立诚喝不喝。

他很自然地接过来，“没有，只是在这里汇合，待会儿应该先去蒸桑拿。”

岛上空气清新，公路蜿蜒向前，远离城市喧嚣，海岸线拉得好长，零零星星能看到船只。风直往耳朵里灌，短发随之凌乱，衣领在脖颈处晃动，空气中好像还有露气，吹得心口发痒，这些人真会享受——丢不下都市精致，还要来大自然另辟蹊径。

车子开快到转弯处，关锐与靳立诚保持并行，放下车窗，只见他戴着墨镜，目光越过向柯，略带挑衅地对靳立诚说：“今天要罚你，罚你破坏规矩。”说着，方向盘一转，急促超车，路虎揽胜挺着黑屁股往前，如果路面上有尘土，绝对尘土飞扬。

靳立诚笑了，将车窗升起来。

“他要罚谁？”向柯不太明白。

车速平稳向前，靳立诚说：“你没看到他们都没带女伴？”

这么一说，向柯好像有点明白了，心里涌起一阵不为人知的甜意，侧过脸去看靳立诚，发现他今天戴了玻璃橱柜里最贵的那块表，深咖色的牛皮表带，表盘简约而耐看，只有偶尔手腕转动时感觉到细碎的光芒，是镶钻在闪。

可能是过早承担家庭责任，向柯还没毕业就想尽一切办法挣钱帮爸妈还债，他比同龄人要早熟。

奢侈品他多多少少见识过一些，透支消费让他难受至极，跟靳立诚待一起就很舒服，简约却不简单，有一两个骨灰级爱好，轻易不拿出来示人，但见过他这一面就忘不了。假如一下子赚了好多钱，向柯不会想到要给自己买什么，要学着存钱、理财、积累资金流，还要给爸妈、妹妹留一部分，他大概一辈子也成为不了关锐那样的人——洒脱、肆意、张扬。

察觉气氛有些沉默，靳立诚问：“怎么了？”

向柯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

靳立诚好像很体察人心，语气温和：“关锐是我弟弟，表弟，跟我比较熟，平时说话没分寸，他其实人挺好的，你多包容。”

“他是做什么的？”开这么好的车，向柯顿时起了好奇心，“那辆车看起来好酷。”

“羡慕吗？”

“羡慕。”向柯真敢说，没想在靳立诚面前伪装。

靳立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别羡慕他，他啃老。”

向柯被他逗乐了，忍不住笑起来，心里微妙的想法也随之消散。

没过多久，车子停到类似度假村的地方，白栅栏围着一栋栋别墅，装修风格倒是古朴平实，服务人员替他们停好车，一行人往大厅走。

待手续办理齐全，靳立诚说：“楼上开了小时房，要是觉得累可以去休息。”

一路上都是靳立诚在开车，向柯连忙说：“不累不累——”

原本担心靳立诚的朋友会介意自己出现，没想到这些人各自找乐子，根本顾不上他，向柯顿时觉得轻松多了，换好蒸桑拿的衣裤，就跟靳立诚一同进去了。

以前他只知道靳立诚工作强度大，加班加点是常态，但这次出来，他感觉得出来，靳立诚是真的有点累，一直在闭目养神。热气熏得向柯喘不过来，没待多久他就想出去。

靳立诚靠坐在竹椅上，留意到向柯一直在旁边踱来踱去，问：“KK，你会揉肩吗？”

揉肩，向柯年纪轻轻的，从来没有养生的观念，在他看来那都是妈妈应该关心的事。通宵带货更是家常便饭，有时候辗转好几个城市，忙到一口水都来不及喝，但睡一觉，他就原地复活了。

他不会揉肩，但现在靳立诚问了，不会也得会！没错，就是这样。

靳立诚指了指自己的肩颈，“你过来。”

室内太热，向柯用湿毛巾擦脸，坐在靳立诚旁边，双手放在靳立诚脖颈处，一下手没个轻重，让靳立诚倒吸一口气，“嘶——”

“噢噢噢！不好意思，”向柯站起身，蹲着也不是，弯腰也不是，“这样可以吗？”

靳立诚换了个姿势趴着，手肘抵在竹床上，手腕搁在肩膀上，朝他勾手指头，“你坐过来。”

“啊？”向柯觉得进退两难，竹床太窄了，“没地方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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