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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优看不下去，跳着脚一直在说：“他就是内疚才答应去裴帘那里的，他害死了齐然哥，因为觉得内疚，所以才会答应的吧……”

眼神却越说越心虚。

顾熙北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冰冷仿若洞悉一切，“是吗？”

齐优有些慌张了，“是……是啊……”

顾熙北起身，伸手扯过他的衣领，迫使其与自己对视：“我让着你，只是因为你是齐然的弟弟，但这并不代表你能替我做决定。”

不等齐优说话，顾熙北将他提起来又扔下去，仿佛在扔一个廉价物品，齐优知晓他已经知道了这其间的诡异，仍慌张地道：“熙北哥，我……我是因为告诉他只要他帮你解除了公司的危机，你就会放他离开，所以他……他才会……”

这个理由似乎很好。

顾熙北突如其来的烦躁，那种被别人替自己做了决定后的感觉令他有些胸闷。他扯了扯领带，重新坐上沙发，冷声吐出一个字：“滚。”

齐优本就心虚，怕多说一个字就暴露，连忙跑了。

顾熙北何尝不知道穆宁被送去那里会发生什么，只是身边多个齐优，某时某刻不在提醒他曾在齐然身上发生过什么。就这样吧，让穆宁最后再承受一次，为齐然赎罪，他就真的放了他。顾熙北想。

有时候也会觉得悲哀，一个是前爱人，一个是被前爱人害死的爱人，嘴上口口声声说着要让穆宁有多惨，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却又于心不忍，他怕余情未了，也怕重新爱上。

就像这次，他真的就想带着人冲进裴帘那里，什么也不管不顾。

最后却只能用烟头拼命压抑。

挨到天亮。

明明是很担心他发生了什么，一出口却变成了：“好玩吗？”

他满不在乎地回答令他直想恶意嘲讽这个人。这个人一向这样，有时候可以哭着求他放过他，有时候却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他真的忍不了他。

又一次不欢而散后，他仍不忘反锁了门跑去车里抽烟。

外面天还是蒙蒙亮，司机问他去哪儿，他随便说了个地方，倚着车窗看外面的高速公路。

他想起失去齐然的时候，心痛得无法呼吸，只恨不得找到穆宁然后让他去给他陪葬。时隔这么久，除了一开始真的想杀了他之外，都因为这些那些的原因并未如愿，而是让他成为了齐然的替身。

而这也是对穆宁的最大惩罚，还有对自己能思念着齐然的一点点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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