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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拜鬼

见刚刚救了自己的仙人垂问，这些人表现的相当顺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他们来自燕云国的邻国——赤霄国，本来两国世代毗邻也算是关系和睦，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燕云国变得强势活跃了起来，不仅动不动就做出些袭扰边境之事，还一出手就灭了与之接壤的另一处邻国。

这让赤霄国立马察觉到了不对，他们的国土狭小，物产也算不得丰富，国力完全不能与之抗衡……几番抉择之下，他们选择了忍辱负重，一退再退，签下了不少屈辱条款才勉强保住了一点生存之地。

可即便如此，他们最终也被占领了大多数的土地，而且被撸去了相当数目的子民。而这些人最终又随着燕云国的灭亡，全军覆灭于此，彻底成了无家可归的幽魂。

而他们今日前来的目的便是想要祭奠下那些曾经的赤霄国子民，引导他们的魂魄归乡。

萧尘衍眸光淡淡的，闻言看了裴雪楼一眼，又把目光落回这些人身上，"就为了这个？”

“回上仙，就这些......”那人间帝王被众人搀扶着，仍旧有些虚弱，“我们这边的传说，战死之人找不到回去的故乡，时间久了便会化作厉鬼，危及后世子孙，此次赤霄国有此一劫也是我皇室无能......于情于理，合该做些什么才是。”

“啧，说得好。”裴雪楼拍了拍手，似乎在赞赏他们的做法。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黑水湖中，巨大的黑龙正同恶鬼斗得不可开交，时不时扬起的水花十里之外都能瞧见，仍旧让不少人吓得战战兢兢。

“可我怎么从没听说招魂引路还要祭祀人牲的？”裴雪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狭长的凤眼中燃起两点青绿的幽光，一下子便从仙气飘飘的谪仙美男转变成妖孽无比的魔头，吓得那位皇帝陛下立时便一个哆嗦，他幽幽开口，“古往今来，修凡两界从来只有饲养恶鬼妖魔之类才需要供奉此物，你是把我当傻子戏耍么，国主……大人？。

“大......大仙饶命，我......我们到这里当然是为了引渡赤霄亡灵的，就是，就是顺便拜祭一下此地山神......”

“山神？”萧尘衍挑了挑眉，薄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荒谬。”

山神这说法其实算是凡间的杜撰，以修真之人的眼光来看，一个地方若是天时地利极佳，网络了不少天地精华之后的确可能形成一点淡泊意志，就像前些日子燕云国灭国，佛门道门的人来了一大堆，又是施法又是超度的，最后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最后他们灰溜溜离开，事实上对于这处恶地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改善。而等这些人打道回府之后，这里却下了一场将整片废墟淹没的大雨，当时裴雪楼就说，这是此地天地之灵落雨，形成一处天然封印，避免魔气四散，危害周遭生灵。

但这道意志乃是天地间一点蒙昧真灵，严格说起来是类似天道一般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根本不会搭理感念某一个种族的死活。

所以通常凡人所讲的山神水神之流，大多是一些在人间修行小有道行的精怪鬼祟，这些家伙所修一般属于野神道，即帮许愿之人达成愿望，而后换取供奉香火和愿力，借此提升修为。

不过这种修行方式乃是旁门左道中的左道，属于完全借助外力，一旦信仰消失，便会修为逐渐跌落，元气大伤，可能连原来还要不如。

裴雪楼皱了皱眉，“你们哪只眼看到这凶湖之中有神祇了？”

“是附近山民所言......”那帝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不知为何有些磕巴，“我等，我等遭逢大难，本是想供些贡品，祈祷赤霄风调雨顺，尽快恢复元气的。”

但裴雪楼却冷笑一声，“我看未必，你们这胆子分明大的很，之前阴风阵阵，也没见你们退缩，分明是知道这东西不是善茬儿，还要祭拜！说，为什么要拜鬼，再给我兜圈子，我把你丢过去喂龙！”

那凡间帝王终究是架不住裴雪楼的威压，慌忙跪地道，“启禀大仙，传说燕云国之所以能够如此强大，就是因为百余年前他们的某一任先祖阴差阳错的拜过一只鬼，而后才有凶神护持百战百胜......我，我也是为了赤霄国运着想，才来一试的。”

“哦？”裴雪楼眯了眯眼，“还有这种事？”

“自然千真万确，传说那厉鬼得了燕云国的供奉之后十分满意，化作国师待在厉任国主身边辅佐，而燕云国的士兵也比任何国家都要凶悍强大......”

“所以你今日这是捡漏来的，想试试看能不能也请一只厉鬼回去做国师？”裴雪楼嗤笑一声将施加在那赤霄国主身上的丁点儿威压收了，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萧尘衍，“既然这样，这件闲事我便不管了。”

那国主大口喘着气，小心在众人的护持下后退，“多......多谢。”

裴雪楼打了个响指，众人立马就见那刚刚还在翻江倒海的黑色巨龙倏得钻入天际，绕着整个鬼湖转了两圈才猛地俯身向岸边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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