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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筝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
北厥人大多身经百战, 他们当中连像张凡这样的愣头青都极少,从小长在草原上的汉子,十岁不到就要学着猎鹰宰羊, 再过几年, 甚至为了保护自己的部族,穿上整整大一号的铠甲, 现在这个年纪,更是骁勇非常。
这些被柴筝赞许为骁勇的北厥人很快包围了上来, 最前头的骑着马, 马蹄扬起灰尘, 尽数往柴筝他们身上扬, 幸好他们提前用衣服将大半张脸给包了起来以防风沙, 否则这会儿呛也呛死了。
示威般绕了两三圈, 带头的人才消停下来,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柴筝与阮临霜的个子,低估了一声“小孩儿?”
他的话音刚落, 就有两个北厥勇士走上前想要扒出柴筝跟阮临霜的真面目, 阮临霜向前一步挡住了柴筝,先将脸上的布掀开,一双幽深的眸子抬起来,静默无声地落在领头人身上。
阮临霜从不上前线,她多是在军帐中决胜千里, 因此这张脸对于北厥人来说相当陌生,至于柴筝……她千万不能被认出来,她是小将军先锋官,是柴远道的女儿,国公府的继承人, 她要是被抓,用处可太多太大了,北厥人不一定会杀她,却一定会折磨她利用她。
柴筝也清楚自己是个隐形宝藏,因此没跟小阮客气,不仅往后缩,还缩得理直气壮。
阮临霜的气势太足,一时半刻竟掩盖了柴筝偷偷摸摸的行为,让那骑马之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带头之人憋出句生硬的大靖中原话,“女人?”
大靖与北厥人长得很不一样,加之北厥的女人大多高且有力,就连漠北十六州也惯常养育出健康强壮的女儿,而阮临霜却是长安生江南养,若说这北地女子是松柏,那阮临霜就是青竹,有着不一样的俊秀风骨。
不怀好意的目光将阮临霜打量得更加彻底,阮临霜并没有因为这些毒蛇般的目光感到羞耻和动摇,她的心境早就不同于真正十六岁的小姑娘,甚至于在这重重目光之下,阮临霜还有余力笑了笑,“看够了吗?”
那人舔了舔后槽牙,没有说话。
阮临霜很美,虽然此时尚未长开,两颊还有些稚嫩,却都被那双悠远的眼睛冲淡了,她不卑不亢地站在马头前,微微扬着下巴,这种境况下自有几分傲骨,倒让那领头的人既敬佩,且越发想征服了。
“将军,”阮临霜连声音都是山中淙淙溪水,清冽平静,她道,“我们这些人要穿过北厥的营地根本不可能,这是完完全全的找死行为……”
幸好阮临霜说的是北厥语言,否则这些历尽千辛万苦的矿工能立马哭出声,虽然他们此刻在面巾下的表情也并不好看。
阮临霜继续道,“然而我却并不想死。而且将军,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两国交战多年,虽城池偶有易手,但你方伤亡总是多于我朝吗?”
她低下眼睛,轻微笑了笑,“凉州城防坚固,而你们却是一片帐篷,无险可守……算算时间,那炮筒也该重新组装好了。”
阮临霜话音刚落,苍灰的天空上忽然出现一片闪光,随即巨大的炮火声落下来,整个地面随之震颤,尘土飞扬而起,似一场忽然而来的沙尘暴。
与此同时,柴筝从袖中滑出短剑,冲着那骑马的领头人一剑劈下,一片黄沙中骑马的反而目标更大更容易辨认,柴筝一剑得手也不恋战,捆萧刑的竹竿轻微晃了晃,柴筝已经站在了上面。
她那一剑因为视野所扰,没能直接杀了领头的将军,但剑插进了胸口,又自下往上一带,造成的伤口狰狞可怖,那将军被血引动了杀性,爆喝一声拔出马背上的大刀,刚急吼吼的叫上两声,就听柴筝清越的声音透过炮火传到他的耳中——
“南院王萧刑在我手中,谁敢妄动!”
且不论萧刑是不是真的在柴筝手中,单她这种理直气壮就能唬人,那将军果然犹豫片刻,他大概也知道当炮火落在营地不远处时,他带来的这一支队伍就得孤军奋战,不会再有支援了……营地中的人估计这会儿也焦头烂额,搞不清楚凉州城那么远,炮火距离有限,怎么能忽然一下子打到了自家门口。
这一点柴筝跟阮临霜却心知肚明,柴远道是个很会抓住战机的人,王碗给他带去了一门前所未有的大炮,又用箱子拖了两三颗炮弹,油纸包了防止渗水,而北厥人的前沿炮阵又被毁了,柴远道完全可以趁此机会打扫战场,占据优势,然后将炮筒对准了北厥主阵地。
北厥人两位主帅,一位身经百战,是个难缠的对手,另一个却是萧刑这种……擅离职守,色厉内荏的拖累,偏偏这两位主帅中,萧刑的地位太高,完全可以起主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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