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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晏清犹豫一会,下了决定,“做暖和些,用颜色深暗的布料,蓝色黑色为底,点缀些装饰即可。做给小女孩子的衣服,样式不要太老成。除了衣服裙子之外,再裁一件小斗篷。”
拿着衣服的流影从阴影中遁去,另一名留候在轿中,果然百里晏清又有事交代。
“今夜拿一瓶愈疮去疤的药膏,放在她门口。再让御膳房炖一道益气补血的药膳,送到她那朋友的门前去。”
他随即领命而去。
百里晏清独坐在轿中,脱下蔽身的斗篷,内里是明黄的皇袍。他唯有包裹在这一层密不透风的伪装之后才能与他的失散多年的血亲相见。他将狐耳收回去,为自己梳好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一支玉簪。很快,他要回到皇宫,去面对堆积如山的政务,还有被他戏耍了遍的颜家人,他希望他们能聪明些,什么也不要问,不要磨灭他对他们一家特别的宽容。他还得去一趟辟庸府找沈星离,这胆大包天的剑客,竟敢伙同颜家一起把他蒙蔽,若非当初曾亲眼目睹他与长晴有所交情,他还无法如此快地发现被他们共同隐藏的,他的妹妹。他自然知道他们在忧虑什么,也明了昨夜颜怀信眼中的信念为何摇摇欲坠,原来他在他的心腹大臣们眼中,是一个如此冷血残酷的君主。
百里晏清只想讽刺地冷笑。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与他从战乱中幸存的血亲团聚,那群心有二主的朝臣们,与其防备他心狠手辣至此,不如好好想想,在正统继承者归位和代政王退位之间,必然将掀起的混乱该如何平息。
再过不久,轿子将要在长乐宫前落下,一旦他下轿,他必须维持一个帝王的冷漠与体面。在那之前,他还有所剩不多的时间可以想着他的妹妹对他展露的天真笑靥,对他一见如故的信任依赖,还有提起她的另一位“哥哥”,晶亮的黑色眼眸中比看向他时更亲昵百倍的温情。他们相连的血脉因为灾祸分离了太久,让她认不出他与她相似的眉目,本应与她亲密无间的位置被另一人占据。他无从得知为何长晴会让与此事完全无关之人参与他们的生活,也许当时他有他的难处。抛开心中这微妙的落寞,他更在意是什么变故,让风茗不得不以丫鬟的身份独自在颜府寄居。
除了身殒,他想不到第二个足以让长晴抛弃她的理由。
乐府来的歌女虽不认识这位华贵雍容的妇人,但看颜首辅见到她来,手一抖差点把笔扔了,仓皇从她们之中站起来迎上去,也知道这是她们招惹不起的人物,站在桌案两边,低头向她行了个礼节。
“夫人!”颜斯年迎到颜意岚身侧,想去搀扶她的胳膊,被她往旁一挪避开,他只得尴尬得收回手去,绕在她身边示好地讨笑,“夫人亲自驾临,是有何要紧事啊?”
那两歌女一听,来者竟是她们试图勾引的颜首府的夫人,顿时惊恐至极。难怪府令今日突然善心大发,给她们指了条飞黄腾达的捷径,原来是把她们往火坑里推!她们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的眼中满是混杂愤恨的惊慌,额角都渗出细汗。
“我当你急着与陛下议论政事,连个口信也忘了找人捎来,原来是在这陪着两温香软玉,舍不得回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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