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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多拨些兵去守！”明景帝头痛欲裂。

明景帝登基还只不过短短两月有余，他批完了先帝积攒下来小山似的奏折，对全国地方以及中央了解的很充分了。也是因为这个，在突然得知薛贵反兵后，才心中惶惶毫无底气。

明景帝知道，大楚已经过了足足一百余年安稳日子，从未有过大的战役，也因此疏忽了军防，现今的地方兵，都是些空架子的绣花少爷兵，上战场极其吃亏。

而且，暂不说地方将领，连京城的大将，都没真正上过几次战场，空有纸上谈兵的嘴皮子，没有带兵打仗的本领。

治国安邦，江山社稷又岂是如此好得的呢？

“那汤羿呢？”半晌后，明景帝冲徐公公道，“方才你不是去东厂抓人了？人跑了没有？”

徐公公周身一凌，没想到皇上在这火烧眉毛的情景还能想起来这事，道：“回皇上，他……他没跑成。”

侍卫好声好气地把汤羿和顾辞送回牢房的时候，顾辞还愣着，后知后觉地伸手揪住了汤羿的袖子，汤羿攥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汤羿虎口的薄茧磨地顾辞手心痒痒的，他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微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

“背上的伤是不是又裂开了？”汤羿问道。

顾辞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不疼，不要涂药了。”

他很累，不想动弹，只想靠在汤羿身上睡一会儿。可汤羿还是坚持按着他翻了个身，细细给他涂药。

“真的不疼……”顾辞趴在汤羿身上小声道。其实是已经疼麻木了。

“满洲和薛贵的勾结已经深到这个地步了吗？我先前以为薛贵只是给满洲寻方便，他居然真的能让满洲将领信服？”顾辞掰着手指头跟汤羿道。

“若是我猜的不错，薛贵已经杀了汤光迟。恰逢乱世，天下早已没有安全的地方。”汤羿给顾辞抹好了药，掀起的中衣下，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腰。

他把趴在他身上的顾辞扶起来的时候，不动声色，装作无意地在他腰间轻轻捏了一下，再偷偷看了一眼顾辞，发现他还皱着眉头思考薛贵谋反一事，汤羿继续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昨天睡到三更就醒了，再睡一会儿，嗯？”

“好。”顾辞乖乖点头，小声叹道：“不错，恰逢乱世，多活一时就是幸事。”

昏暗烛火被风一卷，摇了两摇，牢房中昏暗的影子就变了两变。

顾辞睡的很不稳，他手里一直紧紧攥着汤羿的手，皱着眉往他怀里钻，仿佛这样才能稍微安心一点，汤羿一边轻轻摩挲他的指节，一边盯着摇曳的烛火出神。

“将……将军？”向吴在隔壁牢房里，隔着铁杆小心翼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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