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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身下流了血,黏腻、冰冷,血线蛛网般蜿蜒在大腿内侧,最后干涸凝固,宛若经历了一整个空前绝后的大旱而彻底枯竭的湖泊,程良的爱情就死于这片湖底,千里焦土,累累白骨。
霍栖桐发泄过后自顾自起身了,他把程良丢在那里,随意的就像丢掉了一个弄脏的套子。
程良头脑昏昏沉沉的,全身又痛又冷,程良感觉他一个人躺了很久,人昏过去又难受到短暂醒来,这时终于有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程良干燥破皮的双唇微微翕动几下,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声如蚊蝇般哑哑吐出两个字:“毯子……”
那个人影站住了,他轻嗤一声,话里带着明显的恶意明知故问道:“什么?”
程良的身体无法控制的轻轻打了个冷颤,身前的人影是霍栖桐吗?竟然是霍栖桐啊,那就对了,霍栖桐不会给他拿毯子的,霍栖桐只会伤害他。
程良像一条冷冬街道上莫名被人踹了一脚的流浪猫,他不敢说话,不敢大声喘气,静静的悄无声息的将自己蜷了起来。
“不说话,那就是没事。我走了。”
程良把脸埋进臂弯里,没有一点反应。
霍栖桐皱了皱眉,弯下腰,在程良耳边又道:“我走了。”
程良抖的愈发厉害了。
“很冷吗?做出那种事情来,还有脸跟人提要求?”看吧,他听清了,他只是很吝啬,吝啬到一条毛毯都不想给程良拿。
“我真的该走了程老师。”霍栖桐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看程良的目光中掺着好整以暇的恶喃凮意:“我该去陪衫衫了,我不在,他就要不好好吃饭了。”
程良的胸口起伏的很快,他被一团污泥捂住了口鼻,窒息感汹涌扑上来,程良坠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炼狱。他实在不愿意听,可霍栖桐的每个字都变成了实体般,张牙舞爪的在他脑海里横冲直撞,硬生生嵌在大脑皮层里。
程良这辈子也忘不掉。
门“咣当”一声关严了,程良心上绷紧的一根弦骤然放松,人彻底昏了过去。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霍栖桐不仅不能让程良安心,甚至已经变成了带给程良恐惧的来源。
霍栖桐没有去医院,他在小区外的公共洗手间里透过镜子皱着眉看自己的脸,一条近五公分的抓痕从眼尾一直延伸到鼻尖,霍栖桐用清水稍微清洗了下伤痕边凝固的血迹。他的脸乍看上去实在有些触目惊心,对他这种职业来说差不多已经是破了相的程度了。
霍栖桐刚刚攥着程良手腕按在他头顶的时候还下意识顺势打量了程良的指甲,实在想不通那么平滑圆整的指甲怎么能跟猫爪子似的锋利。
霍栖桐在环境绝对算不上优越的公共洗手间里出神,脑子乱哄哄的,想到程良竟然跟他提分开,程良说玩弄他很有趣,又想到他下狠手欺负程良,想到他把程良丢在那里连条毯子都不给……程良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起身都起不来,他这次应该不是装的,霍栖桐想自己确实下手不轻。
可那还不是程良活该,霍栖桐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嫉妒心和独占欲那么重,竟然到了把霍连衫给魏怀琼玩弄的地步。霍连衫怕程良怕极了,到现在都不敢对自己说一句程良的不好。如果不是霍栖桐结合之前魏怀琼、霍连衫言行的异常和保姆的口述,当真是还不能给程良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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