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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满荆纳罕看了看北堂招潮,他记忆里,无非是同明新霁来地府走过一遭,和阎罗王算是有点交道,平日里,他好生做他的楚荒帝君,地府里的人和事,他和事插手得罪过。
思索了一番,沈满荆也没想出具体原因来,索性,就事论事,竟毫不留情面的招出赚煞来,与从前的自己刀剑相向。
说来,赚煞乃是北堂招潮的,细细琢磨,眼前这缕地魂也是知晓的,奈何,他只是区区一缕魂,与沈满荆这个有血有肉的人相比,他自然是驱使不懂赚煞的。
只是恍惚一间赚煞惊现,他第一反应竟不是胆怯,而是由内而外萌生出一股往日旧情来。
沈满荆冷笑了一声,道:“无论我与那阎罗如何,也无论你和他有什么契约,你凭什么把无辜之人扯进来?”
北堂招潮凄然一笑,垂下眼帘,反驳道:“她乃是你的一生的追求,可你不该忘了我的心愿!”
恍然间,沈满荆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胆怯。
他的心愿。
北堂招潮一辈子都在生死之中徘徊,他生的不该,却又不能坦然接受自己是半人半鬼的事实。
他半辈子都在此时中饱受折磨,上山下山多次,违背师命对此,都是为了清楚自己身世,那是他这辈子生的心愿。
到最后,他死在了生的心愿里。
只是北堂招潮不断追求的,沈满荆却不再追求了。
他生命的意义似乎就在于理所应当的成为人间的皇帝,只是他倒行逆施,明明可以名正言顺,却非要成个万人唾弃的土皇帝。
一缕游魂的北堂招潮是不怨怼他的,他可以接受自己是一缕游魂,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从前的自己一步步消失殆尽,甚至忘了从前生的心愿。
此时,北堂招潮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宣泄心中悲愤不满,他怒道:“沈满荆,你我本是同根同源,我要让你想起我生的心愿。”
沈满荆恍若未闻,他合了合眼,就连手中的赚煞也松懈瘫软了下来,他在这样惴惴不安里捱着。
良久,他才默默开口:“刚才那才幻境随了你的心愿,可以又如何不知,那也是我夜以继日期盼的呢?”
闻言,北堂招潮一声冷笑,道:“你夜以继日?你期盼的只有步锦笙一人!凭什么!凭什么,你要忘了我的夙愿,凭什么你只能是沈满荆,你不该忘了我,也不该忘了浮玉山你苦苦追寻的那些年!”
沈满荆闭着眼,恍若未闻。
北堂招潮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绝于耳:“沈满荆,事到如今,你活该!是你先不顾及我的,你也莫要怪我不顾及你心愿了!你想当睥睨人间的楚荒帝君,你想和步锦笙宜室宜家,你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沈满荆睁开眼睛像是在看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他开始怀疑,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可他看来看去,却还是更改不了事实。
他体内北堂招潮缺失的那缕地魂,便是眼前大煞的鬼王。
沉默了许久,沈满荆像是认输,又像是承认自己错误低了低头,他睫羽簌簌,淡声问:“你……你可是答应了阎罗什么?带步锦笙到地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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