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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被排挤的日子

转眼之间，乔砚凝出征已有一个多月，业溪山在这宫里也呆了一个月。可是乐府消息闭塞，业溪山能了解到的战事寥寥无几。一开始他还总是着急，可如今便逐渐想通了，都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他便过好自己的日子，等着乔砚凝回来就好了。

上次宴会过后，业溪山不知是自己在外面着了凉还是如何，回到乐府便开始胸闷，又过了几日，嗓子便干涩难耐，说是受了风寒，似乎又不太像。他只当是最近自己心事太多，吃得又少，因此身体有些受不住了。但是夜里休息时，他又整夜睡不着，这便有些奇怪了，不知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这个地方也没人会关心他，见他咳嗽了这么久，便会躲得远远的。直到有一日，有几个乐师也开始咳嗽起来，他才意识到事情貌似有些严重。渐渐地，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太医院的人来后，说这是一种别处才会有的“假瘟疫”。意思便是，染病的人症状与瘟病很像，但是却不会致命，开几副药很快便会好。只是不知，这病是如何进入乐府的。

业溪山躲在一边不说话，突然有人说：“这……反正我们这些人许久都没出宫了，定然不会是我们身上带来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一下便都明白了，又有人说：“那便看看是谁从外面带进来的喽。”

那些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句句携刺，业溪山只当没有听到，不去理会他们。但是那些人可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有人跟大夫提议：“若是病的重的，是不是得将他与我们隔开，免得让更多人染上病？”

业溪山心里一愣，但随即便又宽心了，他本来就不愿意见这些人，离开了他们耳边也就少了些聒噪。但是业溪山不知道，他高兴得太早了。

这些乐师与宫人本就不待见他，再加上上次他又是藏他们衣服，又是不让他们吃饭的，他们早就想找机会报仇了，趁着这次“假瘟疫”，他们便将业溪山锁在了房里。不让他出门就算了，这一关，他们便将业溪山给忘了。

业溪山还病着呢，咳嗽后想要喝口水也变成了难事。他朝外面喊了许久，也无人回应他。先前他能出去时，那些人吃饭便不会想着他，此时更不会有人来给他送饭了。这时他才真正明白，为何这么多人都说，一入宫门便如履薄冰了。有权势的人压制着穷人，而越是那些久受束缚的人，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要比明面上的酷刑更加残忍。

业溪山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拿起水壶往嘴里控了许久，也没有一滴水落下来。他使劲拍了拍门，用已经咳哑了的嗓子喊道：“有没有人啊，给我送些水吧！外面有人吗？”

门外一只鸟都没有，谁会去理会他。

业溪山也无可奈何了，只能躺回床上裹紧被子一个人忍受着。到了夜里，他已经一整日没有吃饭了，肚子饿的有些疼，嘴巴干的也要裂开似的，他难受的睡不着，便仔细想着这病到底是如何得上的。按照太医院的说法，除了乐府之外，宫里其他地方便没再发现染病的人了，可是业溪山明明就是那天出了乐府后才生病的，若真是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他倒是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张运！

那晚他在莲花池边只见过张运，除非是张运身上的病！业溪山本来还想着张运此时会不会也如此难受，可是转念一想，他精通医术，一定早就给自己治好了。

业溪山躺得久了，便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头脑模糊中，他听到有人在叫他，那声音忽近忽远，他翻动酸痛的身体，慢慢坐起来，看到一个背影正在他床头点灯，房间瞬间亮了起来。光太刺眼，他便伸手挡了挡，突然便有一杯水送在了手上，他现在渴的厉害，拿起水一饮而尽。他将杯子交还给这人手上时，忽然愣了下，随后满脸激动，几乎要扑到对方身上。

“乔砚凝我好想你，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对方轻咳了两声，这时业溪山的喜悦一下子暗淡了下来，这才看清这人到底是谁。

“文……文狸……”

“啊。”文狸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陛下让贴身御医特地调制的药，我已经放在桌子上，你不太要忘了吃，我先走了。”

业溪山点点头，就在文狸要踏出门时，业溪山突然下床叫住了他。

“慢着！”

“什么？”文狸转身看着他，“还有事？”

“你知不知道，最近边疆的战况如何？”

文狸低头沉默片刻，回应道：“不占优势，但也不处于下风。时候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

文狸这话说与没说一样，他走后，业溪山又是整夜没睡着。

不过文狸带来的药也还真是管用，业溪山才吃了两次便好的差不多了。如今那些人也不再关他，他也能出门到井边洗洗衣服了。井边总是有许多干杂活的宫人，他们干活的时候也爱说些闲话，业溪山便时常来这里听听有没有战场上的消息。

没想到今日，还真有。

一个正在晾衣服的宫人对旁边的人说：“你知不知道，近日皇上发怒，好几天不上朝！”

身旁人疑惑：“为什么啊？”

“不知是谁臭显摆自己，给边疆平乱出了个馊主意，结果我军白日里是胜了，夜里却被敌军偷袭，死伤惨重啊！”

业溪山心里猛地一紧，继续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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