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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丕的贴身侍卫哆哆嗦嗦说到这里,见桓温的脸色由愤怒到伤感,由悲哀再到扭曲,知道自己护卫不力,性命难保。
双膝跪地,痛哭流涕,谢罪道:“卑职该死!”
桓温狂怒道:“你是该死,先别急着寻死,好好想一想,从昨晚到事发,还有什么可疑或者遗漏之处。”
侍卫在惶恐中绞尽脑汁地回忆,桓温心内存有疑惑,大喊一声:“来人!”
“有!”
“传令下去,自瓜州渡口直至官道所通之处,四处搜捕,看看有无那些高头大马的踪迹。对了,还有那两辆牛车,赶紧查访,若有消息及时来报,也给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刚吩咐下去,看见言川带着几个人从北面而来,询问道:“怎么样,四周勘察下来,有什么不对之处?”
“翻车处附近无甚疑点,可是在北面半里之外有些不对,也无法断定,要不你也去看看?”
二人穿过拱桥,到了言川所说的地点,发现这里水草居多,堤旁灌木丛生,岸边的枯草上,有几处弯弯曲曲的,与别处不同。
好像有被踩过的痕迹,但是没有留下明显的脚趾印,分不清是人的足印还是牛马等蹄痕。
堤外,就是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的麦田,更留不下任何线索。
回到车驾旁,这时,另一名侍卫很胆怯地走过来。
“禀告大人,卑职发现一桩奇怪的事情,不知有没有用处?”
“没事,你说吧。”
“当时头儿命令下水救人,卑职长了个心眼,担心水流把王爷冲到下游,于是向北疾速奔跑了十几步才跳水。刚钻入水中,就摸到一个很光滑的东西,还硬邦邦的,可是再摸就没了。”
“哦,继续说下去。”
“当时卑职还纳闷,以为是摸到了一条大鱼,不过也没时间多想,继续摸索,很快就摸到了王爷。”
“照你这么说,这光滑的东西就在王爷附近?”
“是的,相隔也就一两丈远吧。”
光滑的东西?
桓温念叨着,伸手摸了摸尸身上的衣裳,锦制丝袍,是有些光滑,不过这衣服在水里应该是悬浮着的,怎会硬邦邦的?
他随意再翻了一翻,发现了异样……
“这尸身可曾有人动过?”桓温惊问道。
侍卫回道:“没人动过,从打捞上来,便放至车厢内,再无一人触及。”
“怎么了,恩公?”
“你看,这里层的衣摆处,有一个缝制时就留好的空隙,应该是为了悬挂什么佩件而预留的。你们再看,现在这个空隙被撕扯开,搭配的物什也不见了。”
言川也道:“这就奇怪了。”
“你们想想,就连言川这样不修边幅之人,新年时李娅都要给他准备新衣服,贵为王爷,怎会穿一件破损的衣物过年?”
言川嘿嘿道:“难怪刚才要问一句有没有人动过,恩公是怀疑有人撕扯衣物,拿走了王爷随身佩戴之物?”
“这个还不能确定,不过有这种可能,得问过成皇后才能知道,因为王爷的衣裳都是她缝制的。”
桓温又想起了杜芷岸,她要是看到这个场面,当时就能气绝。
“眼下,咱们可能要坐镇广陵查案,给圣上,给朝廷一个交代。此事到底有无背后隐情,王爷遇难是天灾还是人祸,也要给她一个交代。”
“那我们当务之急是干什么?”
“找到牛车和大马的下落,如果真有破绽,总会露出马脚的。”桓温吩咐侍卫清理现场,将尸首运回郡里盛敛。
据侍卫讲,王爷连日忙碌,应该是早早就处理好了公事。元夕将至,急着回京探母之病,提前一两日回京,这无懈可击;
郡府有权力也有先例临时调走清道的衙役,这也是常事;
一大早碰上忙于农事的农户牛车,更是司空见惯。一天之计在于晨,百姓起早贪黑为的是生计;
迎面而来的马队虽然令人恼恨,但广陵富庶繁华,商旅不绝,官道上人来人往,有马队并不过分。而且是王爷的马先撞上了人家,而非他们冲撞了王爷;
落水之后,天寒水冷,连车夫和惊马都溺死了,王爷粗通水性溺死,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疑之处。
回到衙署,尽管一路舟车之苦,桓温也无心歇息,脑中一直在苦思冥想,细细回忆起事情的经过。
乍看起来,一切好像是意外,或者说是巧合,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没有任何预谋的证据。
桓温辗转反侧,毫无头绪,忽地想起来哪里还有些异常,腾一下坐了起来。
次日天蒙蒙亮,桓温拉着言川走出门外,二人策马沿着官道一直到瓜洲渡来回巡视了一遍,心中起了疑惑,问道:“言川,这车马为何会翻落沟中?”
“当然是马受惊,又撞击在一起,才不慎翻车的。”
桓温一指沟旁岸边,问道:“如果在这里翻车,能堕入水中吗?”
“这里应该不会,这里密密匝匝的树木,能遮挡住……”
说着说着,言川掩口不语,突然一拍大脑袋,又惊叫道:“俺明白了,恩公的意思是,为何王爷翻车之处,没有树木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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