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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的出现,神秘的买牛人,焚烧的痕迹,还有倾倒的干土,桓温此时可以断定,司马丕溺亡,不是偶然,应该是歹人蓄意为之!
“诸位,已经半个月了,该查的都查了,该找的也找了,再待下去也不会再有收获,所以明日就护送广陵王回京安葬吧。”
郗超言道:“大将军,此中很多事情既有寻常之处,也有不寻常之处,不如大伙再参详一下,回京后圣上必然会问起。”
“好,还是我来说吧,这里面有好几个疑点。”
桓温开始介绍起案情……
其一,侍卫所触摸到的水下光滑滑硬邦邦的东西,不像是王爷的衣物或者鱼鳖之类的,一定是另有他物;
其二,王爷衣物的破损和可能失踪的饰物,这个要待回京后才能明确;
其三,邗沟岸旁,广植柳杨,连车带马近三丈之长,平时若翻车,一定会碰上树木拦阻,断不至于全部落水。而翻车这一段恰巧因架桥所需而砍伐,一直没有移栽补种,这或许是疑点也或许是巧合;
其四,王爷的马为何突然凄厉鸣叫,发疯一样向前狂冲,这也是个疑问;
其五,埋在坑里的死马为何突然失踪,是被人偷走还是被人毁尸灭迹?
众人频频点头。
桓温继续说道:“除了这五个疑点还有待证实之外,还有一点是明确无误的。开始我们以为牛车清晨运粮是农人勤于稼穑,可以排除在外,但恰恰是这看似最寻常的一点告诉咱们,这场事故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预谋!”
“预谋?”
言川觉得难以置信,而郗超则表情平静,他跟上了桓温的思路,的确是牛车露出了破绽。
从水口村村民的交待还有荒沟中那些灰烬,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桓温接着解释道:“歹人假装贩运货物,以高价诱惑,跑到偏远乡村买耕牛和牛车。然后用黄土装入麻包充当粮食,开始向王府赶来。他们一定是提前得知王爷突然要返京,便笃悠悠行驶在官道上,目的就是要拖延王爷的行程。”
“这是为何?”
言川抓耳挠死,还是不解。
“因为牛车和马队是一伙的!”
桓温掷地有声的回答。
“歹人一定勘察过邗沟,特地选择在被砍伐树木的那一段动手,已经想好了伏击的计划。结果,王爷突然一大早就要返京,这令贼人意想不到,而侍卫又称其间无人出过府门,说明消息不是有人从内部散布出去的。”
“那么歹人怎么会事先知道?”
“如果不出所料,那就是府内早早亮起的灯火泄漏了消息!”
郗超补充说道:“没错,府外一定是有歹人在观察动静。”
“没错!”
桓温继续分析,他仿佛亲眼见到了当时的场景。
埋藏在很远之外的马队吃不准广陵王何时能经过事先设计好的翻车地点,又不敢在官道上来回徘徊而引起别人注意。
当在外窥探的同伙看到灯火后发出了消息,隐伏的歹人便安排事前布置好的牛车提前出发,想堵住王爷车驾。
而这样做得目的,是让马队有充足的时间掐算距离,适时出现在那个位置。
刘言川张着大嘴巴,一言不发!
而当马队和王爷的车驾即将交汇时,马队中冲在前面的两个杀手或许是用了什么袖箭利器之类的东西射中车马。
马或许是遭受两记暗器,疼痛之下向前猛冲,结果被对方后来的几匹马阻挡,这才相撞而翻车。
郗超频频点头!
王爷落水后,侥幸没被马车厢罩住,又有一点水性,所以他先是呼救,然后被水下之人拉入水中。
得手后,水下隐伏的凶手顺利随水波而下,在远处无人注意之地探出头来,上岸沿着麦田逃走了。
“啊!”
刘言川大叫一声:“恩公怎么知道水下有人?”
“你还记得吗,有一个细心的侍卫说他跳入水里,摸到一个硬邦邦光滑溜溜的东西,现在想来,那就是歹人,他提前潜伏在水下。”
“俺记得。”
“歹人得手后,马队没有停留,疾驶而去,失去了踪迹。而驾牛车之人不慌不忙,至荒沟僻野中,四下无人,便倾倒掉黄土,杀死耕牛连同装载麻包的牛车,一烧了之。”
“恩公,既然歹人焚尸灭迹,那还不如杀了水口村村民岂不更加便捷?”
桓温冷冷道:“这就是此次幕后之人狡诈阴险之处,他们不杀乡民,并不是仁慈,而是因为他们料定乡民怕官府治罪而不敢泄露卖耕牛之事。”
这一点,桓温很笃定,因为只要杀了人,人命关天,官府察查之下,买车买牛之事必定会暴露。无论他们是否被官府抓获,此次溺亡大案,都会被推定为谋杀。
而歹人们的企图,恰恰是要告诉官府,这一切就是一场意外!
饶是刘言川浑身是胆,也是毫毛倒竖,打了个寒战。
郗超疑道:“可如果是早就有人潜在水里,水性该有多强,而且这天气,不早就冻死了?”
桓温提醒道:“水下有这样身手的大有人在!言川,你还记得当初咱们第一次赴荆州,伏滔是怎么潜入夷陵城的吗?”
“记得记得!”
刘言川脑子笨,记性还不错。
“伏滔那臭小子水性好,装备齐全,当时俺记得他是穿着深水采珠人的行头,有鲨鱼皮的水衣,水下行进非常迅速,还有镂空弯管,用于水下呼吸透气。恩公是说,还有人有他这样的水性?”
桓温颔首道:“伏滔出身白籍会二堂,他的水性在你我看来,简直是难如登天,可在白籍会,这样的好手多如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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