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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甚至回头，和善地对小秋说：“没事儿，我在，他伤不了你。”

小秋满脸感激：“多谢尊主关心。”赵怜尘特别潇洒一摆手：“客气客气。”

幽冥幻境只有一扇门，门如旋涡，几人踩着深渊寒冰上，凤青尧感到一丝寒意，抬头望向眼前的幻境大门。

“你进去。”赵怜尘说，凤青尧冷着脸。赵怜尘一巴掌拍他屁股上：“快去。”

凤青尧回头瞪他，视线跟刀子似的往他身上刮。现在无论赵怜尘做什么，他都只觉出厌恶，让他进幽冥幻境，铁定没什么好事。

“磨磨蹭蹭做什么，”赵怜尘欺近他，“要我陪你进去？”

凤青尧扭头躲避他，转身步入幽冥幻境。他一个心无所念的人，自然什么也看不见。凤青尧从未怀疑过自己道心坚定，外物冗杂，世事浮沉，皆与他无关。

眼看凤青尧步入旋涡中，赵怜尘咬了咬牙，低声道：“裴石。”

裴石自袖中摸出一块石镜，镜面光洁如新，他递给赵怜尘：“这可是至宝，你小心点拿着。”赵怜尘手抖了下，还是稳稳接过来。

幻境所见，即是石镜所现。凤青尧心里有什么，是否为当年之事后悔，可曾动片刻凡心，赵怜尘得承认，他想知道。他不关心凤青尧这个人，但他想知道。

凤青尧进去了，然而石镜久久没有出现任何画面。

赵怜尘问裴石：“这怎么回事？”裴石震惊，张了张嘴：“只能说，仙君的确心无杂念吧。”进了幻境，石镜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样的人世间少有，恐怕也只有凤青尧这样无欲无求的人——

两人正失望，赵怜尘失望于凤青尧果然是块硬石头，裴石失望于看不到仙君八卦，两个人面面相觑。小秋惊呼：“出现了！”

三道目光齐刷刷投到石镜上。赵怜尘张大嘴：“哇。”裴石：“……”

黑雾褪去后，少年时的凤青尧独坐于漫天大雪中，石台旁，有人为他撑伞。那人背对他们，看不真切面容。赵怜尘眼底光芒瞬间暗淡下来，叹了口气：“这不是我。”

那人身材颀长，一手撑伞，一手负于身后，于风雪中屹立，为凤凰遮挡出一片干净天地。裴石纳闷：“那这是谁？”

“天道吧。”赵怜尘猜测，咬牙切齿，微妙的嫉妒。“这是他心中极乐之景？”赵怜尘把上下牙咬得咯吱作响，裴石点了点头，略带同情：“是。”

“不看。”赵怜尘转头：“我要看他畏惧的。”

“……”裴石认命地收起石镜，拿出另一面铜镜。

凤青尧在幻境中，发现自己竟然奇迹般地回到年少时，刚捡回赵怜尘的时候，他和天道赌气，独坐风雪中，固执地要留下赵怜尘。

天道不愿意，放任他坐在那里折腾自己。凤青尧足足坐够三天三夜，天道终于撑伞而来，叹一声：“罢了，随你。”那时心中兴奋，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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