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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照例,皇帝的晚膳一般都是在寿成殿自己用。那天寿康殿却有人来传了话,说是太后请皇帝过去一道用膳。
姜酬看着传话的小太监问道:“可是母后哪里不适,还是出了旁的什么事情?”
小太监恭敬回道:“回皇上,太后娘娘身体康健,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只是娘娘说今日是先帝生辰,如今先帝仙去,宫中寂寥,才派奴婢来请您去一同用晚膳的。”
原来今日是延庆帝的生辰。
姜酬到了寿康殿,规规矩矩地给赵太后请了安,然后说道:“儿臣竟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请母后责罚。”
赵太后脸上没有多少厉色,“皇帝新晋继位,政务繁忙,要随太傅学习,又要锻炼武艺强身健体。忘了日子也是情有可原的,想必你父皇也不会怪罪。”
“谢母后慈爱。”他这才直起身。
宫里的太监宫女已经布好了菜,是全素的宴席。他们母子二人在桌前对坐,花朝嬷嬷和月夕嬷嬷分别为他们二人布菜。
“皇帝这些日子,怎么瞧着还瘦了些?”赵太后看着姜酬说,“政务耗神,皇上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平时用膳当各种都吃些,不可挑食。皇帝的身体便是国本。”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会仔细自己的身体的。”姜酬认真答着,好好将碗里的菜都吃下了肚。
赵太后:“花朝,再给皇帝夹些对身体好的。”
“是。”花朝嬷嬷听旨,给姜酬又夹了好些菜。
“说起来,听闻前些日子,滼王去校场指点了皇帝武艺?”赵太后似是不经意地提起。
姜酬马上放下了筷子,“回母后,那日小皇叔看儿臣射箭技艺生疏,便指点了儿臣一二。”
“小皇叔,”赵太后轻声重复道,“你们叔侄二人倒也是亲密,不过说来也是了,宗室里与你血缘最亲近的也就只剩这位滼王,其他那些老宗亲都是旁支罢了。”
小皇帝似乎紧张地颤抖了一下,“儿臣,儿臣不敢。”
赵太后慈和地笑着:“怎么忽然这般紧张,你我母子二人吃饭闲聊而已,母后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也莫要放在心上。”
姜酬的眸子颤了颤,小声回道:“是。”
他知道赵太后是在敲打他,他住在这深宫之中,吃穿用度全部出自赵太后之手。说得直白些,这位太后便是捏着他性命的人。
这可不是宫墙之外的滼王比得上的。
姜酬当然知道这些,这么多年了,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他垂着眸子,有问必答,看起来像只低眉顺眼羽翼单薄的雏鸟,那么地软弱可欺。
赵太后微笑着看着他,她出身书香门第,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她如今是整个大夏最尊贵的女人,眼前的小皇帝也得任她揉搓。
——然而再怎么软弱的人,也有自己的爪牙。想要活下去的人,不可能永远坐以待毙。
*
“你说什么?”滼王坐在自己榻上,外袍还只松松地披着。
来报的近卫一字一句清晰道:“回主子,宫里传来消息,皇帝病危,是中毒之兆。太医们已经悉数前往了寿成殿。”
滼王歘得站了起来,“来人,给本王更衣,备马进宫。”
近卫得了令马上去办了。
“谁让你们备的马车,去牵匹马过来。”滼王走到大门,却看到了那辆马车。
哆伽听了这话直接惊了,谁知道他主子那句“备马进宫”是真的“备马”?他赶紧叫人牵了马过来,然后跟着姜云征策马狂奔直赶往了宫禁之中。
寿成殿里,姜酬躺在龙床之上,浑身淌着冷汗,他跟泡在水里似的。苍白发紫的嘴唇嗡动着,像是喃喃呓语。
赵太后坐在床榻旁,不断地为他拭汗。
“太医们,到底诊断出来了没!”她怒斥道。
侍候她的嬷嬷道:“太后娘娘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奴婢这就去催催。”
就在这个时候,太医们似乎讨论出了结果,为首的两人从偏殿走了过来。正巧,滼王也走进了寿成殿。
他自带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场,夫一进殿,就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自他而来的强烈压迫感。每个人都本能地变得轻手轻脚,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了好几个度。
少年人痛苦呻吟的声音因此愈发明显。
他大步跨到了龙榻之侧,沉声皱眉道,“怎么回事?”
跪在下首的太医们看了眼太后,才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这是中毒之兆。臣等方才已经用了应急的法子,为皇上催了几回吐,现在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不过这毒来得凶险,要彻底为皇上解毒,得用几味猛药。臣等不敢擅自做主,还要请示太后娘娘、摄政王大人。”
赵太后:“猛药?皇上现在如此虚弱,怎么能用那些虎狼之药。”
“若是余毒未清会怎样?”姜云征冷声问。
那太医看了姜云征一眼,本能地擦了擦额上的汗,“回王爷,臣等看皇上的症状,所中之毒应当是外域舶来的一见吻。这是要命的毒药,而且、而且……”
姜云征:“支支吾吾地做什么!说!”
“是,是。”太医惶恐地继续道,“若是不清理干净余毒,只怕今后于皇嗣有碍。”
赵太后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两位太医一齐跪趴了下去,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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