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104章 直下~1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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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第104章 直下

有一人倚在不远处的门框边,神色淡漠地望着被吊在床上的姜云征,从头发稍到脚趾尖,一寸一寸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打量着他那副决不能叫外人瞧见的姿态。

烛火的光影跳动着,在姜云征的脸上投下了厚重的阴影,他鼻梁上那显得锋利的小小驼峰,不甘示弱地微微顶起覆着他双眸的红绸。

平直的脊背一如他本人,哪怕被摆弄成这个样子,也能显出不屈和无畏。

薄如蝉翼的红纱轻裹着姜云征的身体,绕过他的左肩翩然向下,缠着腰腹最后落到后腰之下。

后背之上有许多陈年的伤痕,长短不一,有深有浅。

有的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还有些则是随时能露出满口獠牙一般的狰狞。

这都是他当“滼王”时留下的勋章,原本该留在下界的那副肉身里一同腐烂湮灭,却因着连枝术的缘故被刻进了神魂似的,跟着一道入了他原本的身躯。

最为惹眼的一道疤盘踞在姜云征的左肩肩胛上,在红纱里隐约露出些模样,那伤疤沿着肩胛骨骼上最突出的一道线条斜劈向下,就仿佛,曾有什么人将他踩在脚下,然后用生满铁锈的钝刀一下一下砍下了他仅存的半边翅膀。

背脊上复杂而精巧的肌肉线条因为烛光更显生动,遮了上边就遮不了下边的薄纱更像是一场欲盖弥彰的邀请,它仿佛在用似有若无的气音道——来啊,只要将我扯下来,你就能得到全部你所想要的。

门边的那人,眸光渐渐晦暗。

姜云征的双手手腕正灵巧地挣动着,他试图从那冰凉的软绸中解放自己的双手,但并没有急躁地使用蛮力。然而解封山大弟子罕见的耐心显然无济于事,那绸子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他越是挣动缠得愈发紧实,此刻已经深深地陷进了他的皮肉里。

——草!

——他娘的,哪路妖怪这么变态!

——等爷挣开了,一定弄死你。

心里的急躁在一点点堆积,不仅仅只是姜云征一人。

他终于暂时放弃了解开手上束缚这件事,而是撑着膝盖往后退去——至少得先站起来。

脚步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姜云征的呼吸倏地一滞,他都不知道身边有人!

那脚步声本就不远,现下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没了灵力的修士,就跟被拔了爪牙的家猫一般。当那些习以为常的野性直觉突然消失的时候,他们甚至连普通人的感知水平都达不到。

“——唔!”姜云征被绳子勒着唇舌,骂人的话也说不出口。

只觉得冰凉的五指抵在了自己的后背,缓缓向下落在腰窝上,他退无可退!就这么被封死在了方寸之间。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和上界不同,下界的那些百姓,不管是哪国哪地的,都喜欢弄出几个神祇来寄托寄托心里的念想。那些杜撰出来的神明每一个都承载了无比厚重的祈愿,每一尊人造的塑像都庄严肃穆地令信徒不敢直视——哪怕大多数神像都被造得俊美无比,甚至袒胸露乳。

但那些完美的身躯从不会引得凡人的半分遐想。

然而眼前的这具身体却不是那样。

姜非拙的指尖被皮肉传来的热度熨暖了,触觉亦愈发敏锐。

一样是一副近乎完美的肉体,就连那些伤疤都仿佛是锦上添花。而这人往常也和庙宇里的那些泥塑木雕一般无二,自带一种睥睨众生的无上气场。

就好像他自己不是众生一样。

可现在……

任哪位高不可攀的神明被摆弄成这幅模样,那威慑大雄宝殿的气场也该折损得七七八八了。

何况,姜非拙此人从来不都不是什么一心向善的信徒。

把姜云征拘起来,把他弄到一个与尘世隔绝的地方,让天下无论什么大能神魔都无法找到这个人,是姜非拙在许多年许多年以前就暗地盘算的事情了。

他要割断姜云征与此世的联系,可这个步步为营的计划一开始——或者说直到此时此刻都从来与风月无关,也与那些磨人蚀骨的欲望无关。

在姜非拙眼里,姜云征就是一只纯白的鸟,不染一丝尘垢,世间天高海阔,他能自由自在地去往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不带一点阴霾。

而姜非拙自己却是个被无数枷锁死死捆绑的囚徒。

他解救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姜云征也拉下水。

抵着男人后腰的五指指腹忽然一蜷,随即绕向他的腰侧,扣在了他的小腹上,往后一带姜云征便被迫落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此情此景,姜云征就算是个隐居深山一百年的傻子都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被怒意激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我要弄死你!

——弄死你!

【注】

……

一叶扁舟陷入茫茫无涯的大海,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自然只能任由风浪裹挟,无可凭依。

修士修身修心,修天道,修万古长存,飞升成仙。

可你看飞升之前的修士,管是天才还是蠢材,就算斩妖除魔本事滔天,也都敌不过身体的欲望。

烛火不住跳动,天光晦暗,但似乎也没有高低的变换,叫人觉得这地方似乎没有所谓的晨昏变化。

不管怎么说,姜非拙没有弄伤姜云征的打算,相反,他内心深处有那么点儿希望,希望姜云征能沉溺其中。

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感受是黑暗中钻出来的无数触手,湿哒哒地纠缠住姜云征意识的每一个棱角,刺激着每一处清明,志得意满地拉着他沉溺。

姜云征就这样眼睁睁的,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在肉、欲中溺亡。

姜云征不知道。

但他又确确实实地知道,他彻底被拉进了凡人的欲望里,逃不掉了。

姜云征拽紧了绑着手腕的绸子,竟然用力过猛,拽劈了自己的指甲,血浸到了绸子里,融成了同样的颜色。

姜非拙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确,他要让姜云征成为孤岛,这是为了他自己,一定程度上来说可以解释为为了拯救自己的无奈之举,或许还能情有可原。

可于此同时他还想将这个人拉下“神坛”,这仅仅是他恶劣的本性,疯魔地加害。他想让姜云征当个淤泥里挣扎翻滚的人,而不是什么游离济世的世外高人。

他想让姜云征食髓知味。

却不知道比起这个人,他自己才是率先上瘾的那一个。

姜非拙他停不下来。

姜非拙是疯狂的,他扣着姜云征的五指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他自己肯定也没有意识到,但手背之上,怒张的青筋不容忽视地彰显着存在感。

他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就像一块被摔碎的玉,百年后寻到了自己丢失的那一角,拼了命的想要磨合复原,却因为那真实存在的缝隙,而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圆满。

“臭小子……”那低哑的嗓音近乎是陌生的。

——臭小子……

可姜非拙却像被什么邪功定住了身体,僵住了,血色潮水般褪去,连指尖都苍白了一下。这是生理与心理最本能的反应。

“你他娘的再这么干下去……”姜云征终于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喉咙冒烟的感受,费劲力气,还是避免不了语句的断续,“你师兄我、就要死在你床上了。”

——你他娘的再这么干下去……你师兄我、就要死在你床上了。

耳畔与脑海同时响起了这句话,姜云征这个正道修士的话竟也有魔音灌耳的效果,盘旋升腾在姜非拙的周身,毫无死角地冲撞到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胆怯

是姜非拙不曾体会过得感受。

转瞬即逝,他当然没想过要瞒姜云征永永远远,迟早要让这人知道的。

却没想到这么快。

……

可这又怎样呢?

“呵——”

一晚上都只有压抑喘息的姜非拙轻笑出声,他一把扯掉了缚住姜云征双眸的红绸,直直地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到那双眼睛适应了烛火光芒,回望向他。

姜云征确实没想到“温良恭俭让”代言人被戳穿之后,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他那双深沉的黑眸里染满了穷凶极恶。

亲眼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愈发邪魔,饶是姜云征也没法再强装安然。

姜非拙伏身覆唇到姜云征的耳畔,嗓音还带着不怀好意的尾调:“非拙原想给师兄一个惊喜的。”这个混蛋竟然还有脸委屈。

——混账!

姜非拙注视着姜云征雾蒙蒙的双眼,用舌尖卷走了那眼角凝着的泪珠。

像是吃到了什么灵丹妙药,这个人第一次体味到了真正名为满足的情绪。

姜云征僵硬地想要蜷起双腿,可他没有半点气力。

而姜非拙的视线如影随形。

随即姜云征听到了一声响指,所有烛火熄灭,床帐翻落,他的意识也随之坠入了黑甜乡。

姜非拙在黑暗中寂静凝视姜云征的睡颜,眼中人神色疲惫,眼下是一片被逼出来的绯红色,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非拙大概终于是看够了,他拎起被褥,从后抱紧姜云征,将两人一起埋进了锦被里。

皮肉紧贴带来的安全感,让腾云境的修士也陷入好眠。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注:完整的部分请移步wb(同笔名),不过不看也没事儿应该不影响对剧情的理解(去看了的记得回来投海星啊(〃ω〃))

噢,关键词是【偷渡】

105 第105章 奇葩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清晨醒来时,嗓子因为干燥而疼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对于一名入道修士而言,这种小病小痛根本就不存在。

姜云征这样的修士,更是如此。

可他却恍惚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多灾多难得近乎诡异了。

喉咙深处都是干哑的,唇舌之下分泌不出半点津液,他觉得自己八成是脱水了。

意识彻底苏醒之后,四肢百骸里最细枝末节的感触也跟着渐渐回温。脱力的酸痛感像是傍晚的潮水,悄无声息,又没有半点同情心地淹没了姜云征。

——草

他张了张干裂的唇,发不出声音。

“师兄,”低哑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你醒了?”

“很难受吗?”

宽厚的手掌抚上了他的额头。

“好烫。”那声音显而易见地紧张了起来,“你发热了。”

然后身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被人拦腰抱了起来,落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姜云征有些费力地掀起眼皮,抬眸便能看到姜非拙绷紧的下颌线,再往下,喉结的线条锋利,看着就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他被姜非拙一路抱到了一个露天温泉旁,漫天氤氲的水汽让这里十分温暖。

“师兄,非拙帮你清洗干净。”

姜云征从鼻腔里哼气了一声,任由姜非拙将他放进水池,也任由他打开自己的身体清理清洗。

他轻阖起双眼,靠在泉水池边湿滑的岩石上,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干脆就这样什么也不想了。

姜非拙自己也坐进了泉水里,他手里拿着柔软的绸子,替姜云征一点一点擦干净满身的痕迹。但那具身躯上凌乱的青紫痕迹,都是清洗不掉的部分。

腰腹和大腿间皆是指痕,最凄惨的是脖颈,那处原就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现下伤疤两侧留下了深深的齿痕,还有无数暧昧的红印。

姜非拙拿着软绸的手缓缓上移,最后落在了那脖颈上。

昨天晚上,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竟用了这样大的力气。

“师兄。”

姜云征无甚反应。

“你没什么想对非拙说的吗?”

“师兄。”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仿佛他姜非拙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姜云征终于动了动眼珠子,掀开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之外好像蒙了一层雾气,叫姜非拙看不真切。

“你想听我说什么?”姜云征终于开了口,原本就有几分沙哑的嗓音更加低沉,像是最细腻的砂纸打磨原石时的声音。

姜非拙:“你不生气吗?”

“不觉得愤怒么?”

“不觉得……”他说着,手里的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指腹掌心直接覆在了姜云征脖颈那细薄的皮肉之上,“被羞辱了么?”

食指滑过那道粗粝的伤疤,一路向下落进了肩窝里。

不是什么好动作。

也不是什么好话。

关于这个早晨,昨夜睡梦里的姜非拙设想过无数的场景。他觉得姜云征可能醒来就会对他破口大骂,或者干脆武力上阵痛打他一顿泄愤。

这两者是所有想象里可能性最大的。除此之外,姜非拙还设想了一个,概率非常低的,可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场景。

——他的师兄,解封山的首座大弟子,从来的天之骄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曾低下那高傲头颅的一个男人。

就这样被迫雌伏于他人身下,毫无反抗之力地任人予取予求,一整晚都受尽摆弄。

难道就不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耻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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