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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念用力地挂断电话，被真相和反复提及的“爱”绞得快要窒息。

在出租车接近沈星离租住的小区门口时，司机同她商量：“姑娘，你看能不能停这儿啊？正好有人打车。”

程以念推门下去，却被要坐进来的乘客拦了一下：“哎，程小姐，好久没见你回来了。”

程以念抬头一看，认出了他是之前同住在十二楼的邻居。

邻居恍然大悟：“难怪你弟弟一晚上都在门前守着，原来是等你啊。”

不待程以念说话，邻居又笑着好奇地道：“说起来，你俩不是亲姐弟吧？他对你可好得过分了！我还记得那次半夜你喝醉了，电梯又坏了，他腿上好像有伤，硬是背着你走上十二楼的……”

程以念抽缩的心脏又是重重一震。

那个她不肯相信的“爱”字，被一遍遍浇上热油，烧成燎原烈火。

程以念脚步虚浮，茫然地站在夜色里，头顶有细细的碎雪落下，落满她纤瘦的肩膀。随之压上来的还有一件沉甸甸的大衣，和近在耳畔的低沉男声：“穿得太少了，你不冷吗？”

程以念扭过头，意外地看到裴湛矜贵雅致的眉眼，忙把大衣还给他：“湛哥，你怎么在……我不冷，不用了。”【鬼姐姐鬼故事】|guiJJ. N et|

裴湛拢住衣襟，不让她乱动，低声问：“以念，前面转弯就进小区了。你仔细想好，确定不需要这件衣服‘帮忙’？”

程以念脑袋一顿，突然明白过来他指什么。

只是，她现在无暇顾及裴湛是怎么知道她跟沈星离之间的事情的，眼前最紧要的事情，是她必须让沈星离明白，她对他的感情只限于姐弟之情，其他的绝对不可能。

说得太直白或者太委婉，他都会受到更重的打击。也许她应该把路堵死，断了他的念想，他就会慢慢地想通，还能趁早迷途知返。

程以念低下头，长发垂在白皙的脸侧，说道：“大衣先借给我，过后还你。”

裴湛的目光一直跟着她，唇边那句“我陪你去”在说出口之前，换成了有分寸的“我等你出来”。"

"第六章

沸腾（一）"

"01

程以念无暇听裴湛说了什么，她披着这件价值不菲的大衣转身绕过拐角，就看见前面十几米外站着一道扎眼的身影，身上积了一层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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