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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程以念两手拎满，却没有一件是给自己买的。裴湛的礼物也还没着落，购物成果全部属于沈星离。

程以念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可一想到沈星离那天蜷缩在铁笼边，因她一两句话就开心成小孩儿的样子，她的心就成了一块浸满水的海绵，又重又潮，挤也挤不干净，不由自主地想对他更好一点。

而且她没忘记，他的生日快到了。

程以念正心事重重地垂着头，童宁突然拽住她的手臂，吃惊地低喊：“以念，你看！那是不是‘离神’！”

程以念一惊，猛地抬头。"

"第九章

沸腾（四）"

"01

不远处的一家女装店门口，走出一道高挑的身影，再朴素的衣服也盖不住他的宽肩长腿。他比她更夸张，双手拎着的袋子多到快要掉到地上，仔细望去全是女装品牌，一件男装都没有。

程以念反射性地拉着童宁躲到拐角处。

童宁来回瞅了瞅，明白过来，一时间既感慨又有点心酸：“他是跟你做了一样的傻事吧？跑到商场来给对方狂买衣服，一点也舍不得给自己买。”

程以念嘴硬：“也许……也许不是给我的……”

“这么说你自己信吗？非要否认是吧？行，我这就替你去问一问！”

童宁趁程以念手里提满了东西不便阻挠，便掏出手机给沈星离打了过去，接通后，摁了免提，故作平静地问：“‘离神’，我在商场逛街呢，刚才好像看见你了。你提那么多东西，不会都是给以念买的吧？”

程以念胸口不知不觉中抽紧，远远地看着沈星离，他的声音传来：“当然是。”

童宁扬眉，又问：“你哪来的钱？别又是签了什么危险的合同，我可是要跟以念告状的。”

程以念紧张地等待答案，片刻后听到他说：“这次晋级，我有奖金。”

他拼命得来的钱，都要给她用。

紧接着沈星离又补充道：“别告诉念念，我自己和她说。”

童宁一边答应一边摇了摇头，这么会疼人的“小狼狗”，谁能抗拒？以念怎么顶得住的？

程以念到底没有出去，等沈星离下楼离开后，她才神色复杂地坐到墙边长椅上。

童宁不解地问：“以念，别跟我说你一丝一毫也不对他动心，是个女人都做不到。所以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你就真的连试也不打算试吗？”

试？沈星离的世界里不存在这个字。她也决不允许自己产生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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