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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念捏了捏眉心，低声说：“湛哥，星离碰到我的事情就容易冲动，他不是针对你，你别生气。”

裴湛打着方向盘，眉头紧紧地皱着：“到现在你还为他辩解？”他似是叹气，语气仍然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让程以念揪心，“以念，你应该对沈星离决绝一点，不要让他继续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一点小事随时爆发。你看他刚才的反应，哪像个心理健康的成年人？我有时候不得不怀疑他遗传了他父亲的暴力倾向，你这样很危险。”

程以念蹙眉，听着这话很不舒服。

“不是的。”她反驳，“别把星离和别人混为一谈，他很好。今天是他生日，所以难免……”

裴湛手指收紧，提醒她：“但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程以念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心里的天平有多倾斜。

裴湛提醒得再多，受的委屈再多，也不及临别时沈星离一个眼神让她难过。

裴湛抿唇，眼睛在镜片后眯起，冷光溢出：“以念，你是不是已经对他动心了？”

程以念像条件反射一样回答道：“不可能，我只把他当弟弟。”

不可能的……

程以念说出这些话时，胸腔里空落落的，这不像澄清，倒像掩饰。她眼前全是一周以来沈星离小心翼翼又幸福的表情，和十几分钟前的暴烈模样判若两人。

程以念不知怎么了，鼻子突然发酸，她攥了攥手，下定决心后轻轻地说：“湛哥，前面停一下好吗？等我几分钟。”

车在路边停靠后，程以念走进一家商场。片刻后，她提着蛋糕盒和礼物出来。她站在副驾驶座旁，将买的蛋糕和礼物放在座椅上，却没有再上车。

“湛哥，在楼下时我就想说了，我希望你生日过得开心，但一起出门度假还是不方便。今天这些让你不愉快的事情的责任都在我，我很抱歉。过几天等你回来，我再请你吃饭。”说完，她笑了笑，杏眼里一片潋滟，关上车门后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

裴湛从后视镜里看着程以念离开，双手捏成拳头，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下一秒，他手臂一挥，蛋糕和礼物从车座上掉下去，摔得不成形状。

程以念在出租车里摁亮手机，却看见手机屏幕上没有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司机在催问地址，她犹豫半晌，还是报上了家里的地址。

除了回家，她现在去哪里都不会安心。

小区楼下狼藉的现场被收拾过了，连块碎表盘的玻璃都没剩下。

程以念上到十二楼时，想了很多严厉的说辞，可推门一看，发现沈星离根本不在家。到处空荡荡的，依然是她出去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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