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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翟。”陈奕然忽然回应了他。

陈老师的嗓音总是像晾到正温好的蜂蜜柚子水，但他却最擅长用这样的语调说一些让人伤心的语句。

姜翟视线游离，开始装聋作哑。

但陈奕然说的却是另一句仿佛不着边际的话：“我是个责任感比较薄弱的人。”

姜翟眨了眨眼，迟钝地转头看向陈奕然平静的侧脸。

Ian的哭与不哭都很内敛，明明连眼泪都没有擦过，但已经看不出他刚才掉过眼泪了。

陈奕然说：“离艺考还有两个月，我也答应了陪他们到毕业。但是最近，就这几天，我总是会想起辞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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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然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擅长为人师表，习惯了拿腔作调，他并不是那种可以和学生自然打成一片的老师。虽然这种距离感让他意外的好像更受欢迎了些，但陈奕然的内心波动少得简直可怜。

他不排斥学校单纯的环境，但也还没到想一直留下来的地步。

陈奕然喜欢的工作，他以前已经找到了，而且做得很好，虽然暂时搁置，但他一直没有忘记。

姜翟的喉结滚了滚，嗓音都有些发紧：“你要离开信中，什么时候？”

陈奕然：“我会守诺，等你们这届明年毕业，我会给校长递辞呈。”

在象牙塔里静修三年，他也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那个世界会离姜翟更远吗。

少年垂下羽睫，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是个道德感比较强烈的人。”

陈奕然今天说的话总是云里雾里。

姜翟眼神漠然地坐在他身边，听到男人继续判决死刑：“我不会和我的任何学生恋爱。”

他的一厢情愿也不被允许了吗。

姜翟闭上眼睛，尝试着去且听风吟。

风吟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条件了。”

“……老师。”

姜翟颤着睫毛，转过头，难以置信地、近乎执拗地看向仰头望天的陈奕然。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讲明白一点，我听不懂。”

这么笨吗，是怎么在全国竞赛拿奖的啊。

“快点长大吧，小朋友。”

陈奕然侧过脸看着这个在平河区长大的少年，眼底是很温和的水色。

他自然地弯起漂亮的笑眼，同样郑重地回答姜翟刚才的那两句承诺。

“我在未来等你。”

91 十七卜卜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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