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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对萧灼的欲，纯粹到只剩下仰望。他不敢奢求，也未曾想过能够占有，以至于当他被人杀死时，都不曾产生对任何人的憎恨。

这的确像是如意，予取予求，有应必求。却从不主动求索。

正如少年时的三人会面，如意永远守在萧灼身后，既不主动说话，也不曾让目光离开萧灼。

“如意……”柳逸安张了张口，只喊出这短短两个字，却已让他心疼不已。

如意的“目光”顺着柳逸安的声音寻了过去，只见他先是面露喜色，又沉默着摇了摇头。

“别告诉陛下。他一个人，已经很痛苦了。”

有声音在识海处响起。

柳逸安缓慢且郑重地点头，尔后长吸一口气，把视线投在与顾休互握的手掌。

他抬起小臂，两人十指交叉的手就从袖口露了出来，还有腕骨上箍着的灵犀镯。

感受到师父正垂下头看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伸直五指，再重新握紧这只手。

人说十指连心，而此刻他和师父的十指相连，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如意轻轻顺着萧灼的背，虚无的指尖滑过年轻帝王嶙峋的骨，软声宽慰。

萧灼呼吸时而平稳时而急促，忽然发狂般抽出腰间佩剑，向那躺在殿中的傀儡砍去。

没有人出声阻止。直到剑刃砍出了豁口，地上的傀儡再也看不出本来的形状，萧灼才跪倒在地，魔怔似的笑了起来。

如意从背后怀抱住他，一声声耳语着萧灼的名字。萧灼扭过头去，用侧脸感受着如意双唇冰凉的触碰，目光温柔。

“腻腻歪歪忒也闹心。”

青冥一拍扶手，猛然站起身，

“这魂魄被阵法拘着，暂时入不了轮回。人界之主，你快把那紫衣人来历仔细说来，我就把养魂魄的方法告诉你，到时你想与他做什么事，在哪里做，我都不会阻拦。”

萧灼猛然抬头——他能和如意守在人界？

虚握着如意的手略略颤抖，这岂非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怕这是梦，又怕这不是梦。

忽而鼻头一酸，眼前发虚，他近乎喜极而泣。但帝王的尊严不许他在人前落泪，他微仰起头，长吸一口气。

青冥满眼不耐：“说完快走。我这鬼王殿，不是叫你们干那事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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