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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师父并不这样想。

柳逸安侧过头，目光却被顾休掌心托着的引魂灯吸引了。他不由自主凑过去，想要嗅闻花香。

然而那红色的花瓣竟在他靠近的刹那片片碎裂，最终化为虚影。

“地界和人界生灵，若无术法护持，是无法相互触碰的。”

顾休的声音在耳边低沉响起，柳逸安抬起头，只觉目眩神迷。不知是脚下花海颜色醉人，还是眼前双眸更胜一筹。

“生魂和魂魄也是一样，人鬼殊途。魂魄对凡人造成的伤害，并非说说而已。如意若想守护，必须放手。”

柳逸安皱眉：“总有其他的法子。若我是如意，绝不会如此轻易放弃，独留子华兄终生凄苦。”

顾休笑问，声音却有些发沉：“安得两全法？”

“今朝有酒今朝醉。眼前能够相守已是足够，何必为将来不确定之事徒增忧虑？”

“乐之……”

“徒儿不愿！”

柳逸安双手攥拳，近乎吼着，甚至连鬼王殿也被这声音吓得抖上一抖。

“乐之。”师父柔和的声音又响起了。

随即感觉双肩被掌心握住，额头也抵在宽厚胸膛上，柳逸安急促地喘息，直到闻到那股清香后才反应过来——

自己怎么就突然失了智？

“不怕。”

他全身僵硬，只知道师父将下巴抵在了他的头顶，轻声安慰着——

“不怕。”

不怕。

他没上没下的心慢慢落回原处。

“师父。”

“怎么？”

“今日，端午……”

呼吸逐渐平复，柳逸安舌头打着结，半晌才从混乱的思绪里找出一个不那么突兀的话题。

只听师父一声轻笑，胸腔震得他身子发麻：

“陪你过。”

与此同时——

“不行！”

鬼王殿中忽然暴起一声怒吼，柳逸安转过头，下意识想要推门进去，手又被师父捉住了。

“这是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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