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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用自己的寿命、鲜血温养一只永远只能在黑夜相见的魂魄,可你碰不到我。陛下,你想过这样的情景吗,日复一日,你只能看着我,碰不到,摸不到。”
如意把脸贴近萧灼的脸,见他毫无反应,笑道,“就像现在,我在亲你,你能感觉到吗?”
萧灼颤声道:“我大可挖地三尺,找到封印你的阵法……”
“要是一直找不到,陛下当真以为,你不会厌弃我?”
“……不。”
萧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一味摇头。一双手在如意雾般的身体上不住挥舞,像是想要把他抱在怀里,然而终是徒劳,“如意,你不要丢下我。”
终究是犹豫了。
如意叹气,却是释怀:“陛下,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这是你做出的选择,落子不悔,记得吗?”
萧灼把脸埋进手中,双肩耸动,像是在哭。
可是没有,如意只能看见他喉头不住滚动,这是萧灼幼时强咽泪水的惯有动作。
“再陪陪我。”萧灼终于抬起头来,眼眶红着,眼角的确没有泪痕。
“三天。”
陛下终是妥协了。
也算是得偿所愿。如意这样想着,却笑不出来,他还想落泪,但是魂魄如何能哭?
忽然,他感觉“身体”被久违的气息所包裹,他的陛下正环起手臂,将他揽在怀中。
萧灼与如意携“手”走出鬼王殿时,正看见顾休师徒坐在殿前第一级石阶上,两人肩并肩挨得极近。
二人听见声音,一个向左转,一个向右转,同时回过头来,鼻尖甚至都碰在了一起。
“陛下,我当初就说妖王对逸安兄有意,你输了。”如意魂魄凝成人形,此刻正将嘴唇贴在萧灼耳边,与他咬耳朵。
“输了,你想罚什么都行。”萧灼虚虚握着右手,掌心是如意凝出来的雾状的“手”。
如意向他狡黠一笑,正要说话,那师徒二人已经走了过来。
顾休一抖衣袖,“咚”的一声,鬼王青冥和黑白无常也滚落在地。
“咳,人界之主。”
青冥撑着膝头站起。他虽然身躯硕大,但反应灵活,在被抖出袖口时就已调整好落地姿势,因此并不如黑白二使般摔得四脚朝天,
“你二人决定得怎么样了?”
萧灼并未答话,反而是如意向鬼王恭敬行了一礼:“多谢鬼王给我选择的机会。不知……我能否陪陛下三日,三日过后,再劳烦鬼差带我重回地界。”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然而谁都没有再问什么。
“也好。五月初八卯时三刻,黑白二使会带你到轮回处投胎。”
青冥道,双掌一碰,几人面前就现出一道漆黑大门。而后忙不迭朝萧灼如意挥手,
“寅时刚到,正是鬼门大开之时,宜早不宜晚,你们这就走吧。”
顾休当先迈开脚步,却听青冥平地一声吼。
“大哥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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