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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到一半，却被两道声音同时打断：“不行！”

一者低沉严肃，不容拒绝。一者高扬急促，斩钉截铁。

说完之后，彼此对视一眼，竟同时点头，像是在眨眼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柳逸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师父竟然会在这时开口。他侧过头，把目光移到师父脸上，询问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少许不满。

“乐之，想摸为师还是想摸松鼠？”

一道声音在识海中想起。

柳逸安脸上原先的几分嗔怪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喜出望外。

“师父，果真？”

太过高兴，他甚至忘了传音入密。

声音也因为兴奋而下意识扬起，把堂下又吵起来的二妖吓了一跳。

所幸二妖并不知道他师徒二人说了什么，柳逸安双目灼灼，看这架势，若是顾休说出半个不字，就会在瞬间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当然，他舍不得让师父受伤。

而顾休也舍不得拒绝自家徒弟提出的任何要求。

他的唇上挂起笑，慢慢贴近柳逸安的耳畔，低声说道：“果真。狼形也好，现在这副模样也罢，任你挑。”

柳逸安只觉得自己的心已不知应该如何跳动了。

“堂下要打起来了，还不快告诉他们？”顾休又道。

呆愣愣木偶般将头转过去，那边颂书已经撸起袖子，脚踩木凳，眼见竟要肉搏，柳逸安连忙开口：

“二位前辈！我方才实在是打趣的。唐突前辈，实在是晚辈之过。”

他走到二妖面前，恭谨一礼：“我虽然是白清转世，但救下二位的却并非如今的我。而且二位守在雾灵近千年，帮衬白家村数代族人，若真仔细计较，或许白清反倒欠下前辈的债。

“刚刚我与师父确认过了，天道虽讲因果，却并不死板。二位若无意见，就由晚辈自作主张，将我们之间的‘债’，清了吧！”

白茂原先略显铁青的脸因这席话而瞬间转晴。他此前不曾想到，他们与白清的千年人情债竟这么容易就两清了。

且不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要柳逸安不松口，二妖便需终生为他做事。这在白茂自己看来都得之不易的机会，柳逸安却毫不吝惜地放弃。

此话既出，已是没有反悔的余地，此后他们与柳逸安再无瓜葛。甚至他日若见到柳逸安落难却袖手旁观，亦不会被天道所惩罚。

吃惊之余不由得心生赞许，心道妖王千年来虽被这仙人转世折腾得不成样子，但他今日总算是明白了，此人的确值得妖王所有的付出。

表情略有松动，白茂站起身，回礼道：“如此我与颂书也得有百年空闲，游历三界奇观。到时相守死去，也算不枉此生，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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