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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动作虽没有已经修行近百年的小虎迅速，但无奈数量太多，等到小虎把那一圈天鹅细绒都叼出来时，他身上已经被啄了近百下。

小虎叼着满嘴细绒，昂首挺胸地从天鹅群中逃跑，片刻后又偷袭进另一个天鹅群，依样画葫芦拔掉那些天鹅背上的细绒。

令狐思虽然后来得知沈颜房中那床绒垫的来历，不但没有心疼，反而为此嘲笑他许久。

但今日亲眼目睹小虎如何以他百年的浅显道行在一众天鹅围攻下为他偷得羽毛，他心绪难免不为之波动。

沈颜好歹是他看着长大，而眼睁睁看他如此犯傻气，和妖王一个德行，又岂能让他不愤怒？

不是没想过出面阻止这傻虎。

显然沈颜灵识已经完全沉浸在这段梦境中，这就如同不能轻易叫醒陷入梦魇中的人一般，若是时机不对，冒然冲进去只会让沈颜受到惊吓，就算勉强醒了，也会有后遗症，因此令狐思只能等。

令狐思日复一日地看，看得愈发心惊。

而小虎已经被天鹅啄得浑身是伤，颤颤巍巍的，站也站不住。

如此过了三日，天鹅最初本是成群结队悠闲地在湖面游水，而现在一见到小虎就纷纷飞离水面，偶有一两只反应慢了些，便被小虎扑到，又拔去几根绒毛。

小虎的动作也由最初的笨拙到如今的熟练，虽然仍有受伤，但已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小虎高兴地叼着满满一篮天鹅绒毛跑回虎王殿，令狐思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眼神复杂。

而后一闪身，重新躺在那张大床上继续装病。

“令狐令狐，这个给你，我记得王说你还是幼狐时，在天鹅背上睡得最香！”

小虎跑到令狐思面前，把篮子里的细绒踢了出来，然而绒毛飞散，只铺了薄薄一层，

“好像不够多，我再去找，你等我！”

“颜儿，等等！”

令狐思开口喊道。他虽然不能直接喝醒沈颜，但让他自己对这梦境产生怀疑却还是可以的，

“颜儿，你还记不记得，你饮下梦萦后和我说了什么？”

眼见小虎圆溜溜的虎眼中现出片刻迟疑，令狐思目的达到，又假装咒术发作，不去理他。

小虎只当令狐思长时间不得休息神智不清说的胡话，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令狐……你不要死，等我弄满一床的天鹅绒，你就能安心睡觉了。”

景色再换，这次小虎跑到了另一个湖，那里的天鹅早已听说了这只“偷毛贼”，在小虎现身时便纷纷想赶走他。

然而小虎并未躲闪，反而用爪子抱住其中一只天鹅的脖子，跳到背上利落地取下其绒毛。就在其他天鹅惊讶之余，又钻空拔掉了它们的细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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