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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跳得起劲，忽然人群又是一阵喧闹，有人喊了句“外乡人，外乡人也来跳一跳！”随即便有应和“村子里鲜有外乡人，一起热闹热闹！”

众男子把沈颜和令狐思推了出来，二人本来互握的手便在推攘中松开了。沈颜倒也不急，只是站在篝火前，负手而立。赤红的篝火将他脸上面具映得鲜活起来。

众人这才看清，被他们推出来的两位外乡人，竟带着同一副面具。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众人齐声高呼，欢笑鼓掌，男子扯下帽檐上别着的干花，女子则解下腰间香囊，铺天盖地向二人扔去。

“二位哥儿，这是我们的风俗，祝两位携手白头，和和美美！”

“二位小哥儿，当家的那一位可以采下一盏灯笼赠给另外一人，长长久久，圆圆满满。”

“灯笼越高，日子越长！”

人群随着越来越快的鼓点声又逐渐围成了一个圆，每人的脸上都带着节日喜庆的笑容，有人搬来长梯架在灯笼架子上，沈颜提气纵身飞起，站在梯顶，在众人喝彩声中，解下了最顶端的灯笼。

令狐思抬头看他。

那是一张英气勃发的脸，惯看了那憨傻表情的令狐思不禁被这恣意张扬的笑迷住了心神。

沈颜的下颌角与顾休很像，但仔细看去，却又极为不像。

在妖王那张无情无欲的脸上，那刀刻斧凿的角度看上去显得不近人情。可这相似的弧度落在沈颜脸上，却能让他心里涌起几分暖意。

或许是篝火太暖。

或许是人群太热情。

在耳旁模糊不清的催促声中，令狐思伸出双手，接过那盏红彤彤的灯笼，狭长的凤眼斜斜看过去，眼底含着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笑意。

心动，刹那足以。

沈颜忽地低下头，不由分说吻在那片薄薄的淡色唇上。

十二章 白菜和猪

第四重梦境。

令狐思看着头顶墨色苍穹嵌着的忽明忽暗的星子，忽然觉得有些乏了。

妖王师徒不知去哪里风流快活，只有他次次被困在梦境中的身体里，被迫跟着沈颜胡闹。

不过这怪不得旁人，要是他之前不曾想过要利用沈颜，这一档子事也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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