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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闻言，跃至令狐思面前，弯腰低声在令狐思耳畔道：

“令狐，若是王知道前几日你在妖界胡闹的事，会罚你多长时间？是在那乾坤囊里好玩，还是人界有意思？”

温热的气息吐在令狐思耳垂，慢慢染红令狐思整个耳朵。僵硬着脖子，令狐思转过头，看着醉中的沈颜两分执着三分调笑五分认真的神情，边嘲笑他终于学会威胁人，边随意点了点头。

毕竟梦里，一切都是要顺着主人的。

琉璃，因其制作工艺复杂，成品独一无二，色彩瑰丽多变，一直为皇家专用，直到民间出现一位名叫“范疯”的手艺人，经多年琢磨，终于自己创造出琉璃的制法。

然而这位范疯做琉璃却只为自己高兴，有人千金难求一块琉璃，有人分毫未花便能得到琉璃瓶。

范疯应天子传召入宫后，以一“花好月圆”灯盏挽回帝后感情，此后声名更噪。甚至因此有传说只要这位范疯是真心实意为有情人做琉璃，那二人便终会两厢情悦，长相厮守。

后来皇帝破例允范疯出宫，并下诏其每年只可为平民做出一件琉璃器物。

然而范疯岂能轻易被皇命所约束，甫一出宫便做出十件琉璃器物，一字摆在城门前嘲笑皇帝。

当然图得一时解气，范疯却难免因违抗圣令藐视皇权而不得不东躲西藏，一件琉璃此后更是万金难求。

沈颜那次见到范疯，还是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小镇，如今时隔三年，人界有传闻说范疯已死，沈颜拉着令狐思从南至北找寻了足有三月之久，甚至叫出暗部去找，除去一次看见范疯身影一闪而过，再也没有他半点踪影。

“沈颜，闹够了没有？”

令狐思已经在这个梦境三月有余，外界虽然只过了三天，但妖王继任仪式繁重，必须尽早打破梦境。

然而这次无论如何也叫不醒沈颜，恐怕在这梦里沈颜不达到目的是醒不来的。

沈颜攥着茶杯，浅酌一口，自从那日起他便再未喝酒，也不知在生谁的气：“那琉璃盏……非同寻常。”

“天下间不会再有第二盏一模一样的，我早知道了。你若喜欢，去皇宫里拿走几个便是，皇帝老儿想必打不过你。”

令狐思直到现在仍想不通，沈颜常年跟在他身旁，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为什么偏要稀罕这么一个杯子？

“范疯和我说，那是他唯一一次用真心做的。”低头，沈颜从储物袋中拿出包裹好的琉璃碎片，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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