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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三公子今年来了吗?”
“来了来了!快来看。”
怀春的女儿家心事,君不知。
夏云溱依旧端坐白马金鞍,身配玉箫,缓缓行在金门城的落花中,风度翩翩地做好了十全准备,若去年那个当众羞辱他的人再来……
了结了他也罢。
只是今年今日,那个怪人却连个鬼影也没出现。酒肆里头闲聊把盏的酒客游侠自然皆大欢喜,可惜夏云溱并不快乐。
他神色倦怠兴致缺缺地跟着家族中人在城里巡游一遭,祭了祖,焚了香,沐了浴,换好一身银丝绣花的滚边白袍端坐在屋中。
窗外浮云游荡飘摇不定,心绪亦不宁。
总觉得现下未同那个怪人交手,总有一桩事情杵在那里,迟早要打的他措手不及。
夏云溱一个名门世家手心儿上捧着的青年杰俊何曾受过如此煎熬?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懂得主动出击的。
拂过一旁挂在墙上的白玉长箫,夏云溱缓缓出了门。
一旬换了一旬。
酒肆还是那个酒肆,闲聊的人却不是往年的那些个闲聊的人了。
只靠窗坐着的那个二板斧的大胡子还是去年那波人里头的一个。
“你们可有听闻,江湖上出了个新秀?”大胡子那一桌传来一声压低了声的神秘疑问。
“屁话,那个龟毛谁不晓得?唱歌拉弦难听的跟个鬼屎一样!”大胡子狠狠地饮下一碗酒,把酒碗掼在桌子上发出啪地一声闷响,“当年老子还砸过他小子的摊子!”
“那……你没少胳膊缺腿?”一旁喝酒的同行更稀奇了,“听说那梅间鬼影挺狠啊。”
“缺没缺你自己没长个眼看看?”大胡子一边抓着壶倒酒一边呸了一口,“奶奶的,就是个鬼崽子罢了,坊间穿的神乎其神鬼乎其鬼的。他要还敢来扯着那破锣嗓子拉二胡,老子这两把斧头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给他配个乐!”
夏云溱眉头一动。
听见隔壁一桌讨论那把让他至今难忘的二胡,夏云溱眼角一抽,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耸人诡谲的鬼音……
他一人坐在最靠墙角的一桌,挨着窗离楼梯口也很近,隐在垂下来的吊兰斑驳阴影里,倒是真没个人注意到他这一身白衣。
梅间鬼影?附庸风雅。
夏云溱暗自做了定论。
得了想要的讯息,他拿起白玉箫便要起身。
他素来讲究个雅字,在这种三教九流的酒馆坐半晌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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