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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姐姐。”

在粲之和宁涴姝说话间，席洵看见席老爷子在另一边抱着袋子，爱不释手的模样，乐了，“你一直抱着它，它还能给你开花啊？”

席衡远白了他了一眼，骂了句臭小子，然后从袋子里瞄了瞄，拿出一条围脖，惊喜道:“还有围脖啊！”

宁涴姝突然反应过来，然后笑着走到席衡远身边，接过围脖，帮他围在脖子上，“吃饭前还同席洵说，这一吃饱饭就忘了还有围脖。北平的冬天一向很冷，叔叔要去出去散步，脖子准会灌凉风，一不注意就会感冒，这围脖还能遮住口鼻，而且它的绒软的很，应该会很舒服。”

围脖有些大，席衡远如今因病又瘦了许多，现下只剩半张脸露在外面，眼睛弯弯，道:“真的很舒服，诶诶粲之来摸摸。”

粲之把小手放在围脖上，摸了几下，竟比戏园子里的那只小兔子的毛还要舒服顺手。

席衡远见粲之点了头，笑意更深了。

大约是回了家，老爷子心情不错，整个人状态看起来也好了许多，这几日跟着粲之他们一起包饺子写春联，那爽朗的笑声每日都会响彻整个屋子，其乐融融。

不过最近席洵却有些忙，除了席衡远回来那天他在家吃过午饭和晚饭，后头几天基本不见人影。

这些天，宁涴姝每晚都会等席洵回来，给他熬些清粥，俩人就坐在那个靠窗的小餐桌前，只开一盏桌灯，融着外头的月色，把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拉长，碗里的粥冒着热气横在两人之间，再装点上两道温柔如水的目光，仿似一幅佳画。

前日沈副官到家里替席洵取件东西，宁涴姝带他到书房里找。粲之回房时，恰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打仗之类的话。待沈副官离开后，宁涴姝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一直待到太阳快落山，最后似是想通了什么，进屋写了封信，吃完饭急急忙忙出去了。

约摸去了一刻钟，宁涴姝回来后，状态有些不好。粲之有心想去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又觉得一件事情别人真告诉你，早便说了，现在跑去问指不定是在为难人，只好作罢。大哥的媳妇儿还是等他自个儿去宽慰吧。

......

今儿个离除夕还有三天，席老爷子想着粲之回家后都没好好出去玩儿过，一天到晚陪着他这个糟老头子也该腻了，便央宁涴姝带粲之出去凑凑热闹，让管家跟着。

虽然还未到春节，但北平四处都已是充满年味儿，街头写对联现卖的小摊、围在玩具摊前闹着想买的小孩、还有拉着小推车卖热乎面条的小贩......

“在法国这么多年，还是家里的春节最有味道。”宁涴姝牵着粲之，老管家跟在后头，三个人手里都提着不少东西，都是些吃的玩的，这是出门前席衡远特意叮嘱的，“小孩和小女孩去逛街，甭管贵不贵，实不实用，高兴就好，想买什么买什么，钱老爷子给你们付！”

他们走在大马路上，周围虽嘈嘈杂杂却让人感到十分舒畅，人间烟火味儿的风情的确是一潭跌落进去就让人无法爬起来的池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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