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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之双手接过，笑着对涴姝道了声谢谢，“不贪的，上次的都还剩着几粒。”

席洵打了个茬，“何程相比斯蒙这一年还给了你许多，哪儿不贪了？瞧瞧脸蛋比上年圆了多少？”

粲之郁闷地抿了抿嘴，然后走到涴姝身旁，并不打算回他哥的话。

回家的路上，涴姝趁粲之看车窗外风景，低声跟席洵说着，看起来粲之现下同他亲近了不少。

席洵轻点头，看向粲之，含着笑。

到家后，粲之回屋看今日的课本，席洵同涴姝在楼下客厅闲谈。粲之中途出来过一次，听见楼下的笑声，不自主地驻足在楼梯口。

席衡远刚离世不久的那段时间，粲之也这么站在楼梯口听过席洵和涴姝在楼下说话的声音。

那时，他依旧把自己孤身于这座宅子，楼下是一家人，楼上是客人，客人会拘谨，他不敢踏下楼梯。

不过现在，他心里对席洵的你我之分，已经不那么深，戏馆子里的记忆连带着他的亲生母亲，都显得不那么清晰，夜深的时候都会被席家人的面容替代......

也是，像一颗糖放进温水里，不管它溶得有多慢，总会溶完，或许完全溶于水的那一刻，水已经凉了，不过很甜，而且那种甜会一直存在。

粲之听见涴姝正在谈这一年法国生活的趣事，好奇的心思催着他迈出脚步，紧接着“咚咚”的下楼声。

席洵和涴姝往楼梯处看去，见粲之像踩着风火轮一样飞跑过来，席洵下意识往沙发中间挪了挪，将自己身旁扶手的位置空出来，粲之原先就喜欢坐那儿。

粲之跑到茶几处刹住车，拿了个糖果塞嘴里，往席洵身旁一坐。

“粲之越来越黏你了，去年他还总爱坐我身旁呢。”涴姝朝席洵笑着。

席洵粲之对视一笑，兄弟间的默契不用言喻。

下午临近吃饭时，比斯蒙与何程相也来了，大家皆许久未见，从南谈到北，有说不尽的话。

期间几人谈到粲之遇害的事，怕粲之不愿意多提，几句话就略过。

粲之见几人的敏感模样，心头一暖，于是闷头啃了一只大鸡腿。

“年后我们会搬去上海租界。”比斯蒙道。

“这么突然？”席洵问。

“家里的安排，长辈想去上海。”何程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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