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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哥，那个日本人有眉目了吗？”徐副官驾着车，粲之怀里抱着自己的课本坐在后座，慢慢道。

徐副官没想过粲之会突然问起这件事，说实在的，那日本人就跟消失了一样，徐副官带人这些天都快暗里把北平旮旯角里寻完了，可连影子都没瞧见，日本人带着那么多的孩子，能藏哪儿藏那么久？

徐副官猜测，他们可能已经北上去了，东北那边局势紧张，日本人在那边又是侵占农户土地开枪打死打伤百姓，又是在邻边朝鲜大肆制造舆论反华的，害得旅朝华侨死伤百人之多。

如果那个日本人真的带着幼童北上，那只能证明北边有他们的大部队接应，否则一个异国人怎敢？

徐副官摇摇头，“没有线索。”

粲之低了低眼眸，“屋里还有很多小孩......”

徐副官从车内后视镜看见粲之的神色，半晌后开口道:“粲之，我知道现下说这些不合适，况且我还穿着一身军绿衣，但我还是想在你面前提一提。”

“兵荒马乱的时代，能护住自个儿已是不易，世间可怜之人众多，我们没法一一救。我是军队里的人，我和你大哥有义务守护百姓，可是你不同，你只需要护着自己，以后在遇见紧急的事时，把你自己摆在首位，有余力再去救别人，若不救，没人怪你。”

“再者，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人啊，是人住的地儿啊，谁也不知道你救的那个人会不会再次把你推下水。”

“世道险恶，留个心眼儿。”

粲之沉默地看着徐副官，思着他说的那些话，最后静静道一声“好”。

“不过，这事你怎么不直接问你大哥？我知道的，他都知道。”徐副官又道。

“我若提起，大哥会觉得我心中一直念着那事儿是因为心中还怕着，他会担心的。”

徐副官笑了笑，“也是，你现在?~襃~嶜~趍可是你哥心头肉啊，你要是出一点事儿，他得急得不行。”

粲之随徐副官傻乎乎地笑着，没接话，但心里是甜滋滋的。

粲之歪头望向窗外，抿抿嘴，好吧，还有点没法描述那种独他一人存心头，唯他一名铺纸张，幸他一生伴左右的感觉。

粲之练字的时候就喜欢拿席洵的名字连，席洵俩字儿写得多了，就把它拆分开组词儿，或者寻些有“席”和“洵”的诗句来练。

这个习惯是席衡远给他养成的，当初席衡远教他认字儿，头一个认的是“衡远”，第二个便是“洵”。

“洵美且好，洵美且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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