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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内要比外面热闹些，徐副官和粲之刚跑过售票处，便听见鸣笛声雄厚贯耳，站在高台上的中年人一个劲催促人们快点上车。

粲之一路跟着徐副官穿过拥挤狭长的过道，找到两人的位置，一起坐下喘气。

“涴姝姐出了何事，怎的如此着急？”粲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水杯，狂喝了一大口水，缓过气，擦了擦嘴角问道。

徐副官摇头回答道：“昨天旅座接了个电话，自己驾着车买了去上海的站票便离开了，十分着急，我当时在办事，回去时另一个通讯员告诉我，旅座让我今日带你去上海，还留了张字条，但上面只是提到涴姝出事了，其余的我也不大清楚。”

徐副官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工整的黄色字条，递给粲之，粲之将它打开，席洵刚柔相济的几排文字映入眼帘。

粲之看了看，上面的确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这较为潦草的字迹中看得出，席洵当时很着急。

火车发出有节奏的“咣当”声，人潮渐渐远去，窗外是辽阔的田野和远处的群山，相似的风景不停地在眼前重播，车厢内还很嘈杂，娃娃的哭声，争执座位的吵闹声，车上小贩的招呼声......

粲之看了会儿窗外，有点困，昨晚可能在桌上趴久了，浑身都很酸，靠着座椅怎样都不舒服。

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徐副官告诉粲之或许要夜深了才会到上海，让他先休息休息，等靠站了下去买些吃的填肚子，火车上的东西不是很好吃。

粲之乖巧地应了。

窗外星稀，夜幕已经降临了好久，好不容易稍微安静下来的火车在这一刻又沸腾起来，逼仄的过道挤满了人，提行李的，拉小孩的......嘈音再次把粲之从睡梦中叫醒。

徐副官整理好两人的包袱，见粲之醒过来，便带他顺着人潮出站。徐副官将粲之护着，以防他们两人被挤散，上海要比北平车站宽敞，可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比北平还要拥挤。

两人出站之后见到席洵找的人手，互相确认身份后，便将两人带到了惠央公馆。

晚月弯弯挂在梢头，公馆内灯火通明，迎他们的是位管家，姓唐，面目和善，上来就领人将粲之的行李提到给他安排的房间，洗沐也全都准备好，说这里是上海滩顶有名的萧老板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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