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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席洵的决定都没有再过多说什么，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当晚席洵告诉粲之，回北平后这些事情都不需要他来操心，只负责专心学好自己的课业，准备留洋的事宜便好。

粲之听了，心头发涩，干巴巴地应了。

他哥是害怕他再次出事，三年前他与涴姝同时见到那两个日本人，三年后又分别被那两个日本人所害，粲之运气好没有出大事。

而涴姝，她虽然被抢救回来了，可她所承受的迫害要比粲之恶劣更多。一朵从小温养在优渥环境里的花，某天突然被禽兽叼走，深陷泥潭，满身都是一辈子也无法淘尽的污泥，就算被人再次放回原本的地方，它也再不可能绽放如初。

所以，涴姝选择了放弃。

......

粲之随席洵回到北平是三日后，席洵把涴姝的骨灰也一并带了回来，放在自己的卧寝里。

在上海的时候，粲之怕尉念一个人在家担心，曾往家里打过一通电话，尉念此时也清楚上海所发生的事对粲之席洵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见两人回来后，不敢多说话，一直默默跟在粲之身后。

粲之察觉到尉念的小心翼翼，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找尉念搭话，一来二去才让尉念放松了一些。

席洵回家后，在两个弟弟面前也没有表现出过于低落的情绪，每日还是会照常检查两人的功课，作息也没有变化，只是粲之把自己与尉念的睡觉时间提前了。

一个至爱之人，哪怕是生离，自己也会缓很久很久才会接受，更何况是死别。

席洵能接受席衡远的离世，是因为他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他知道那对席衡远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涴姝却完全不同。

涴姝离世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席洵日日将自己逼得很忙，忙到没空去想涴姝，可这种做法无疑是让他自己的坠入更深的池沼。

情绪忍不得，这就像是往池子里灌水，池子再大，若不定期排放，终有一日水会溢到地面，越积越多，到时候更难以处理。

粲之懂这个道理，也清楚席洵的性子，他怕席洵会在深夜放松时想起涴姝，但碍于他们两个在，只能一直强忍，所以他拉着尉念早点回房，把偌大的房子留给席洵一个人，哭一哭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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