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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下午席洵替自己抹药时的模样，眼里流光闪闪，慢慢在席洵床边蹲下身，手肘放在床沿，枕着脑袋，抚着席洵受伤的手，听着楼下传来的轻微动静，他柔柔地唤了一声“大哥”。

席洵“哼唧”一声，抿了抿嘴，没有睁眼。

粲之不知道尉念什么时候来的，或许是他牵着席洵的手十指相扣的时候，也或许是他吻上席洵额头的时候，又或许是他轻声说，“哥，我真的好喜欢你”的时候。

反正，尉念最后失措回房了。

四十五

“还没有上船的抓紧点！”

穿过码头熙攘的人群，开往法国的轮船正开始鸣笛。轮船上人比较少，大部分都是商人，提着不大不小的皮箱，帽顶都挂着细小的水珠，进入船内后有专门的服务生为他们烘干打湿的衣物。

徐副官带着粲之尉念找到席洵特意给他们定的头等舱，这是间套房，十分宽敞。粲之两人是头一次坐船，席洵怕他们有晕船的症状，于是定了这间房，要比其它普通舱舒服些，还有专属的服务生和餐厅，毕竟在海上一漂就是几个月，要是真的晕船就太受折磨了。

徐副官把他们带到船舱，又给了服务生一点小费，向两人一字不漏地说完席洵叮嘱的事后才离开。

粲之进舱后好好打量了一番，真不愧是头等舱，它的装潢甚至比席家的客房还要奢华许多，粲之不由得砸了砸舌。

简单逛了一圈后，粲之打开皮箱把里面会换洗的衣物放到房间的衣柜里，收拾到一半，他抬头视线看向尉念，后者正坐在床边发愣。

“你要挂衣服吗？我顺便一起挂上去。”粲之看了他一眼，拿起手中的衣衫示意。

尉念慢慢回过神，然后直溜溜地盯着粲之，然而反应依旧很慢，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嘴角才似乎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说出来，粲之一直耐心等着，最后尉念低眸薅了薅头发，起身把自己的皮箱也打开，说：“我自己来吧。”

“嗯。”对于尉念的回绝，粲之没什么表情，简单应了一声。

等粲之收拾完手中最后一件衣物，尉念还在慢吞吞地拿衣架，双眼盯着别处，几次都没有把衣架穿进衣服里，而且他好像还并没有发现。

“那个，我出去转转......”粲之抻了抻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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