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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之很喜欢在甲板上的感觉，海风习习扑面，很舒服，于是吃完饭后回房拿了一本书打算去甲板再待一会儿，尉念也跟着。

晚上雨停了，甲板上多了一些人。

白日里，徐副官嘱咐他们说，在船上尽量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轻易与外人交谈共餐。两人都记着，于是默契地合上书本，回房休息去了。

回房的路上，粲之落后尉念两步，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叹气，还是等尉念先缓缓吧，这种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很快便能接受的。

船上的日子很清闲，两人没事便看看书吹吹风，还认识了一对赴法看望孙女的老夫妻。

他们说孙女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女孩自幼丧母，父亲虽心疼女儿但工作太忙，陪伴的时间少之又少。一年多前，女孩闹着想留洋，她父亲不肯，一个小女孩家跑那么远，要是出了事，这后果谁都担不起，可女孩不肯，执意要出国，谁都劝不住。

女孩的父亲一直觉得愧对女儿，不可能真狠下心驳了女儿的心愿，几番周折几番思索后，还不是连忙联系人给女儿办手续。这女孩半年前便出国了。

“这孩子自小便独立，但如今也才十六岁，虽说她父亲派了人跟着她，但始终放心不过，国内混乱，便让我们俩出国避一避，顺带照顾一下孙女，我们也想她得紧。”老夫妻含笑说。

粲之一手撑在桌子上，扶着下巴，窗外还是一片汪洋，不知道多久才会停船。

那老夫妻的话让他想起席洵说的，等国内稳定了，他也会来法国看他们。

粲之叹了声气，也不知会等多久......

·

尉念在下船的前两天找粲之谈了心，但最后的气氛比没谈还要差。

“粲之，你喜欢男子？”

两人坐在餐厅的角落，其他桌的客人都离得很远。

为这句话，粲之等尉念等了许久，心中早已排好了答案，可真当尉念问起时，他还是思忖良久才摇头答道：“我只喜欢大哥。”

尉念变了脸色。

“可你们是亲兄弟啊......”粲之的话似乎成了尉念心中的导火线，突然激动，将两人之间的餐桌拍出声响，忽觉不妥，往四周张望几下，确定没人注意到，才抑着音量道。

“那又如何？”粲之下意识便反问，因尉念的反应，拧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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